“快說,她真的來北疆了嗎?”
能讓易雲澈這般沉不住氣的人也沒幾個,這裏很現顯然說的就是楊鑫兒。事實上,從他們出發的那刻起,易天就送了消息過來。
容延年把一張紙條毫不留情地甩到他臉上,賤兮兮地說道:“你自己看吧。”
在易雲澈拿著這張紙條認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時候,容延年在一旁不停地嘮叨著,這可多虧了小爺我,指望易天那個榆木腦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易雲澈完全忽略他的碎碎念,差人去找趙監工過來,一定要在心兒到達之前,給她建一座漂亮的房子。
“北王,有何吩咐?”一個老實木訥的中年男人來到易雲澈跟前,聽從使喚。
易雲澈跟他提起要給王後建一座獨一無二的房子,要有京城建築的感覺,當然更要防風沙,耐寒雪。
簡單點說,就是既要好看,又要實用。
“是。”趙監工答應著。
一旁站著全程被忽略的容大將軍聽完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等下!”他出聲阻止,趙監工也就不好先告退,默默地看北王一眼,然後站到一邊。
容延年走到易雲澈麵前,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可是記得誰說過,民心未穩,不宜勞民傷財,能將就住著就先住著。”想到自己住的那間小破房子,容延年就來氣,此刻心理落差太大,他已經受了重傷,而且是治不好那種。
易雲澈見他裝了一副可憐模樣,轉而對趙監工說:“先去辦,本王自有安排。”
“是。”趙監工終於鬆一口氣,他這樣小的官職平時嫌少發揮作用,更難得北王召見,遇上這樣的事情,他不免提心吊膽,生怕兩位大人物意見不和殃及池魚。
誰知這容延年戲精一個,略帶哭腔地喊著:“紅顏禍水呐!”
易雲澈甩給他一個白眼:“讓你種的樹還活著嗎?”
容延年一臉的不高興,諷刺道:“還真是思念成疾了?你這表情和王後如出一轍。”
說罷打著哈欠要去睡覺了,背對著他邊走邊說:“這樹剛種下去,是死是活,也不是一時半會看得出來的吧?小爺困了!”
易雲澈擔心那樹苗不能成活,便一個人圍著城外檢查了一圈,看不出這樹苗是好是壞,但是感覺蔫了吧唧的。
易雲澈站在一棵小樹苗前,憂心忡忡。
“這樹,活不了。”一位出城祭拜歸來的老婦人上前摸了摸又黑又硬的樹葉子說著。
“為何?”易雲澈問道,堯戰已經種活了大片森林,他怎麼不能種活?
“不怕告訴你,當初種樹這活還是我家那口子負責的,他死以後別人是種不出來了啊!”老婦人一臉驕傲,但是說到老伴也不免傷心難過。
易雲澈不是那種會安慰人的性格,也隻能誇一句了不起,要她保重身體。
老婦人見他這麼關心這些樹苗,就問一句:“你是北王派來種樹的?長得還這麼好看,難得啊!”
易雲澈被她問的蒙住,一時隻能點頭稱是。
“好好好,好啊!老婆子我回去看看家裏還有沒有幾本有用的破書本,我家老頭子就是天天看那些破東西想出來的法子。”老婦人說到這又笑了起來,大概是想到兩人之前在一起的日子了。
“好,多謝您。”易雲澈倒是客氣的很。
所以,易雲澈就陪著這位老婦人回家去了,並不是他真的相信她所言,而是覺得這老人也是可憐,許久沒人講講心裏話了。
城門口的守軍就是剛才跟著易雲澈出來的一隊人,讓他們留在這裏守著,並沒有讓跟在身邊。
“我跟你說,我們這條路上,可是有很多機關暗道的,別看那個北王現在做了王,我們這些人想逃走隨時都能走,不過大家都住習慣了,懶得往外跑。”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帶他避開了一處機關,領著他往另一道門走。
幾個轉彎,把易雲澈這個行家都繞暈了,直到最後出現在眼前的三間石屋。
“對,就是這裏了,謝謝你,但是今天就不便請你進去喝茶了。”老婦人站在門前對易雲澈笑著,“下次,下次你過來,老婆子再好生招待。”
說罷就把門關上了。
易雲澈無聲地笑了笑,他真不一定找得到出去的路,下次,也是客氣的說法吧?
轉身往回走,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去搜尋原路,他忽然發現,這回去的路和來時的路並不一樣,走了半天也沒找到出口。
最後,他原地饒了三圈以後,才找到一個出口,而剛才這並沒有路!
易雲澈出來以後,回頭再看,哪裏還有什麼路?就是一片樹林。難道撞鬼了?他不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