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什麼嗎?”初子喻問了一嘴。
“不了,我來拿行李,他在樓下等著呢。”
初子喻心領神會,點點頭,去臥室將行李箱拿了過來,看了兩眼宋織繁,很真誠的笑了,“既然能重來,就好好珍惜。”
宋織繁怔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苦笑了一下,“我知道。隻可惜,可能時間真的太久了,我們好像找不到當初的相處模式了。”
“別多想,你們隻是分開的時間太久了,需要再花時間去重新認識和接觸,慢慢的,就都好了。”初子喻安慰著。
宋織繁點點頭,和初子喻道了別,拎著行李回到了江竹昀的車上。
是啊,時間太久了。好久不用的物件重新啟用還需要恢複期,更何況人呢?想到這,宋織繁看向身邊看車的男人,掙紮了很久,累了,沒有什麼力氣再去想那麼多了。
都交給時間吧,慢慢的,都會好的。
又一次,起風了,沒有開車窗,所以感受不到。通過過道路兩邊搖擺的楊柳枝葉,能看得見風的穿梭。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夜裏,宋織繁又一次躺在了江竹昀的床上,望著天花板和周圍屋子裏的陳設。
家具的顏色都是以灰色和黑色為主的。宋織繁記得,原來,江竹昀是最喜歡暖色調的,為什麼星月居的這套房子會裝成冷色調。
睡不著的時候,人的腦子永遠會一直不停的思考。宋織繁翻來覆去,又想起了盛華公司。
那個公司的名字,太熟悉了,但隔著一層紗,她怎麼也戳不破,想不起來。
想著,想著,困意慢慢湧上來,睡下了。
夢裏,不怎麼的,宋織繁忽然夢見了六年前,宋氏破產的時候。場麵很亂,宋織繁一個人站在人群的中間,望著滿桌的合同,眼睛都花,什麼也看不清。
她拚命的想要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一瞬間,無助的巨浪將她侵蝕掉。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宋織繁的身上全都是汗,整個人像是脫水了一樣,累得不成樣子。
不過就是一個夢,宋織繁呼了一口,擦了擦額頭的汗,努力去忘記那些不好的回憶,下了床,去了餐廳。
吃早飯的功夫,宋織繁沒忍住問了一嘴,“昨天那份合同,我無意掃了兩眼,上麵的盛華公司是經常合作嗎?”
江竹昀倒是沒想到宋織繁會忽然過問公司的事,但是說說也無妨,“嗯。盛華幕後的操盤手是我大哥。”
宋織繁手一滑,麵包掉在了盤子上,“你大哥?”
“對啊,明麵上他是家裏企業的繼承人。但是他一直不是很喜歡老牌家族企業的管理格局,很早之前,就和朋友成立了盛華,隻不過是幕後操盤,不出任法人和任何職務。”
宋織繁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記憶裏關於盛華的相關信息慢慢填充。
“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沒有,就是眼熟,好奇問一嘴。”宋織繁喝了口手上的牛奶,“我昨天聯係好洛舒了,過兩天我就要複工了,一會公司派車來接我,我就先走了。”
“好。”江竹昀沒有阻止,也沒有不悅,又遞過來一個桃子,“前兩天買的,特別甜,吃一個。”
宋織繁看著那個粉色桃子,心情跟著好起來,吃在嘴裏,甜蜜的汁水溢出來在整個口腔瀲灩。
好久,沒這麼甜過了。
外麵是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看起來暖得不像話,宋織繁吃過了早飯,拎著行李,離開了。
臨走前,她偷偷的抱了一下江竹昀,雖然還有些不習慣的,但心裏的暖,已經無可抑製。
我在努力找回當時我們丟失的愛,你也是。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夏天就要來了,不好的都要過去了。因為夏天裏總是會發生很多好事,對吧。
複工的第一天,忙活了一上午,宋織繁的中場休息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李叔。
宋織繁掃了一眼屏幕,才想起來自己昨天給李叔打過電話。
昨天她又做噩夢了,不知道為什麼,盛華那兩個字,還是一直梗在心裏,好像不想起來,就特別難受。她問過洛舒,她之前沒有和盛華有過任何商業代言活動。那,唯一能接觸到這些公司的,就隻剩下宋氏之前合作的夥伴了,她實在是困擾了好幾天,才決定給李叔打電話。
電話接起來,宋織繁提出了疑問。
才說了沒幾句,宋織繁垂下了手臂,聽清了電話那邊說的話,心一涼,再也暖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