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唐歡歡果然還是沒有守約,入夜,宮洺躺在床/上心中氣憤難平,他早就應該想到那丫頭是誆他的,什麼兩天後就來,估計早就把他給忘了,又或者跟上次在福鼎寺時一樣,隻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的一個遊戲。
一夜未眠,宮洺翻來覆去終於熬到了天亮,早膳未進他便差人備馬去了唐家,到了唐家,看著那空無一人的房間,宮洺竟恨不得拆了這屋子,那整潔的床鋪根本不像是有人睡過,經打聽才知道,原來唐歡歡昨天一早就出門了,整夜未歸,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宮洺回到馬車上,沉重的呼吸愈漸愈濃,雙拳緊握,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上次明明說的好好的,合著他全都是在放屁,她不但沒有守約,更是連他的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簡直是令人生恨。
……
城外靠北,一處僻靜的山腳下,本是荒涼之地卻不知何時建起了一座竹屋,寬大的竹屋院落很是利落整潔,並不像一般簡陋的鄉民之所。
“你這丫頭,一連那麼多天都不來看我,你就不怕我餓死?”
“我不是留了貴叔在這照顧你嗎?”
“貴叔怎麼能和你比?我說你就別擺弄你那些破草藥了,這些東西可以晚一點再收拾,我們好歹也是幾個月沒見了,你就算不想我,也要看在我找人幫你建房子的份上感激我一下吧!”
話落不過一瞬,一個裝滿了幹藥草的麻袋忽的甩進了蘇子辰的懷裏,白衣被染,盡是灰塵,蘇子辰蹭的站起,嫌棄的將那麻布袋拎的老遠,一臉委屈的說:“喂,很髒。”
聞言,唐歡歡抬頭瞪了他一眼,而後繼續整理地上的藥草,“想讓我感激你也不是不行,隻要你幫我把這些藥材全部挑完,隨你想聽多少遍感謝的話都行,還有,我不過是說想要建一座竹屋,你居然召集了那麼多江湖中人,殺雞焉用宰牛刀,你這麼一鬧好在是沒出什麼事,若是因此暴露了什麼,那我的妙草間也別指望重開了。”
蘇子辰將手中的麻布袋往地上一扔,正打算撒丫子不管,見唐歡歡冷眸一抬,他馬上弱了下來,尷尬的清了清喉,而後乖乖的蹲在唐歡歡身旁,不情願的整理著那些髒兮兮的幹草。
“是你非要在這重開妙草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京城並沒有安插什麼人,所以隻能臨近叫些人過來幫忙,你看他們手腳多麻利,這才幾天就已經建好了。”
唐歡歡不領情的哼了哼說:“幫不上忙也別幫倒忙啊,你讓他們大老遠跑這來幫我建房子,你就知道他們心裏願意?要不是看在琳琅閣的份上,他們才不會大老遠的跑來呢,這事要是傳到了蘇公的耳朵裏,怕是你躲不過一場罵。”
聞言,蘇子辰嘴角輕揚,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歪著頭看著那張日日都看不夠的臉,滿足道:“原來是怕我挨罵,看來你心裏並不是完全沒有我嗎,最起碼還知道替我擔心。”
“少跟我貧。”唐歡歡瞥了他一眼,這家夥在她麵前從來都沒個正行,嘴上若是能占到便宜,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分毫的。
他是琳琅閣的少閣主,就算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老爺子不過也就是罵上兩句,倒也不會太為難他,可是她不一樣,她畢竟不是琳琅閣的人,雖然老閣主寵她嗎,但無端端的因為一點小事就動用琳琅閣的名聲,她實在是過意不去。
“你這次能待多久?”
“閣裏最近沒什麼事,應該能待段時日。”
看了一眼蘇子辰正在整理的藥草,唐歡歡無奈的搖了搖頭,那藥草被他翻了個底朝天,卻一棵都沒有整理出來,他哪裏是在幫忙,根本就是在搗亂。
見唐歡歡停下了手裏的活好似發愣,蘇子辰突然將臉湊到她麵前,溫潤的容顏帶著點點邪肆,他笑著開口,“怎麼,終於舍不得我走了?你若是開口留我,說不定我真的可以為你留下來。”
驀地,輕紗衣袖一揚,唐歡歡兩指間夾著一枚閃亮的銀針,淡淡道:“是你自己走開,還是想讓我請你睡上一覺?”
見此,蘇子辰麵色一抖,趕緊退回,他討好的笑了笑,而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手中的銀針拔出,“嗬嗬,你若是願意陪我一起,我當然不介意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