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門板驚天動地的一聲震響。
顧鬱琛望著兩扇還在晃的門板，俊臉鐵青。
他又不是鬼，有這麼嚇人？
他倏地捏緊拳頭，空氣裏還殘留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幾個呼吸間，他胸中騰起的怒火，竟然莫名就熄滅了。
他不得不承認，在剛才貼近她時，他有股強烈的想要抱她的衝動。
……
走道裏，南諾奔進電梯裏，不斷用力點按關門鍵。
她也不想沒出息落荒而逃，可殘忍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大腦，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夜的恐懼沒有在時間流逝下變淡，反而隨著見他的次數越多而日漸加重，積累到了隻要他稍微做些曖昧的舉動，就條件反射地想到那晚，除了害怕，便隻想趕快逃離。
這種感覺就像不會遊泳的溺水之人，再怎麼苦苦掙紮都上不了岸。
她像往常一樣，用深呼吸來平複心情，電梯牆上的大玻璃鏡子裏，照出自己蒼白的臉龐。
她抬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這才有了一點血色。
待電梯到達財務部這一層，從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狼狽，她若無其事走了出去。
……
劉玉從醫院回來，南諾便將她叫了進去。
劉玉仿佛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才敢踏進這道門檻，但她依然沒有想過退縮，隻是臉色蒼白如紙，眼睫抖如篩糠。
“南，南總監……”劉玉腦袋低到不能再低，雙手橫在小腹前，用力地攪扭在一起。
南諾看到她那怯弱的模樣，一下子想到了曾經的自己，那是她第一次到秦家，走進那富麗堂皇的家中，卑微得像顆塵埃。
“坐下說吧。”南諾指了下對麵的沙發。
劉玉不敢有違，立刻一屁股坐下，兩隻腳緊緊並攏，謹小慎微得像個古時候大戶人家家裏的丫鬟。
她那頭被小蘇打得亂糟糟的黑發，已經整整齊齊綁在腦後，露出秀氣的五官。
劉玉心想南諾叫她進來，肯定是要先訓斥一頓，然後讓她交待，最後再宣布懲罰，因此她不敢抬頭，心中惴惴。
喊劉玉來，的確是要問調包文件的事，雖說她後悔了，讓小蘇到會議室來告訴自己，可這頂多算將功折罪，不能將她是幫凶的事實抹掉。
顧氏沒有把她跟小蘇一起告進去，但並不代表就不會追究責任。
“這件事畢竟你也是知情者，需要向你取證，你老實告訴我，除你之外，小蘇在公司裏還跟誰走得比較近？”
劉玉是財務部的人，也是案子的關鍵證人，她身為總監和這次的責任人，詢問的事情便落在她頭上。
做好挨罵準備的劉玉，聽到南諾問這個，一臉詫異。
她唇瓣囁嚅幾下才發出點聲音：“總監，小蘇和大家都很好……”
小蘇性格是偏激了些，但人緣非常好，和大家都能聊得來，不像自己……
她在心底歎了口氣，滿心失落。
在劉玉這兒沒得到有用的信息，南諾還是溫和笑道：“沒關係，就這樣吧。關於這事，公司決定讓你停職兩個月，你也別想太多，就當是放個暑假吧，好好休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