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停職或開除都在意料之中，劉玉聽了還是覺得難以承受，麵色一下慘白。
“南總監……”她弱弱地叫了一聲，支支吾吾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南諾隻安慰兩句，便讓她回去了。
劉玉魂不守舍走了出去。
後麵，南諾看著她怯弱的身影，秀眉微擰，無聲歎了口氣，便將劉玉的事放到一邊。
……
下午，劉玉把自己的東西裝進一個小紙箱裏，抱著回家。
她性子軟弱又內向，在公司裏並不得大家喜歡，所以也沒人和她道別。
一個人低著頭走出公司大門，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劉玉。”
黃燕是一路跟著她出來的。
劉玉怔住，“黃……”
她想喊人，可又覺得直呼全名不大好，但在公司這大半年裏，她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叫同事的名字，可也是含糊帶過。
黃燕露出友好的笑容，伸手握著她的胳膊，握了好幾秒才拿下來，然後將帶來的口紅遞給她，“咱們也算同事一場，以前我要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包涵，我等著你兩個月後再回來跟我們一起工作。這支口紅是我托朋友從韓國代購的，給我們部門的女生都買了一支，分的時候恰好你不再……”
劉玉直愣愣地盯著她遞來的口紅，鼻子一酸，險些感動哭了。
“謝謝你。”她小聲說，然而卻沒敢去接。
黃燕將她的無措看在眼裏，直接把口紅塞到她手裏，再送她去坐車。
公司門口離公交站台也就幾百米，隨便聊了幾句便到了，車快到時黃燕突然問道：“對了，南總監把你叫到辦公室，都了你些什麼問題？”
劉玉抬頭看她一眼，搖搖頭回道：“就問小蘇在公司裏和誰走得最近……”
“你怎麼說？”
“我說小蘇和同事們都挺好的。”劉玉小聲地如實回道。
聽完，黃燕咧開嘴角笑了笑，看她又低著頭都不敢看自己的樣子，拉著她的手柔聲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看她平時開朗熱情，誰知道心腸竟然那麼壞，虧你拿她當最好的朋友，她卻在背地裏這樣欺負……”
見劉玉眼睛裏閃著淚光，最後的‘你’字忍住沒說，黃燕摸摸她的頭發，送她上車。
待劉玉一轉身，黃燕臉上的笑容瞬間收得幹幹淨淨。
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轉身便往公司走去。
……
今天下班時，南諾不再將重要文件放保險櫃，而是裝進包裏隨身攜帶。
原本想回昨晚住的那間公寓，誰知一出顧氏，黑得發亮的限量版阿斯頓馬丁開到麵前，擋住去路。
她眉頭一皺，望向後座，車窗玻璃緩緩下降至一半停下，露出男人完美的半張側臉。
“上來。”男人不容拒絕命令道。
就知道她不會乖乖等著，他才提前十分鍾便讓韓雅開到這兒堵她。
他都親自在這兒等了，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南諾也懶得再費口舌，落落大方拉開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她走得遲，這會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因此並沒人看到她上了顧鬱琛的車。
車裏，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