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擁的畫麵,像極了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麵,刺傷了顧鬱琛的眼。
他十指收緊,把照片捏皺了,扔給阿鬆。
顧鬱琛不說話,阿鬆也不敢開口。
空氣格外安靜,沉默。
顧鬱琛微微閉上雙眼,眉頭緊蹙,臉色沉著,額角的血管突突的跳著。
良久,他才看了阿鬆一眼,語氣森寒而堅毅。
“阿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阿鬆心中一咯噔。
“這裏麵怕是有什麼誤會,南小姐跟秦岩可是兄妹。”
顧鬱琛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森寒,陰冷。
“你先下去。”顧鬱琛吩咐。
“是。”阿鬆把已經卷曲的照片放回到書桌的一角,悄聲退下去。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顧鬱琛斜靠著身子在椅背上,目光冷冷的看著那爹照片,女孩兒的臉,諷刺一般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裏。
兄妹嗎?
不盡然吧?
南諾喜歡了秦岩整整多少年,他都沒有敢細數過,但是他知道的是,南諾在跟他結婚的前一天晚上,跟秦岩跑了。
一跑就是三年。
現在,還多了個孩子。
這無疑在他屈辱的裏程碑上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幾分鍾後,顧鬱琛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跟KK的合同,必須要南諾來簽。”
朝令夕改不是顧鬱琛的作風,可這幾天他已經反複無常,破例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秦岩做了早餐,南諾起床的時候南陽已經起了,坐在餐桌前乖乖吃飯,看到她從房間裏出來。
跳下去。
“麻麻,我想去公園玩。”
秦岩把最後一個煎蛋做好,放進盤子裏,端上餐桌。
“陽陽乖,媽媽還要上班,吃過飯後我陪你去公園玩,順便教你放風箏好不好?”
南諾這才想起來,她還是要“上班”的,在秦岩這,她還沒失業。
南陽一把抱住南諾,委屈的一張小臉皺成疙瘩,“可是好想麻麻,麻麻都不陪我的嗎?”
秦岩還想說什麼,南諾攔住。
“沒關係的,因為你們來,我請了兩天的假,轉乘陪陪我的陽陽。”
南陽幾乎蹦起來,“太好了,放風箏嘍。”
今天陽光很好,微風,飯後兩人帶著南陽,又去買了風箏,一起步行去公園,在美國這樣愜意的日子不多,現在這光景,對三個人來說,都是放了一場大假了。
公園裏,也有不少家庭帶孩子出來遊玩的,南陽在沙堡裏玩了一會兒,催促著放風箏。
南諾把著風箏,秦岩迎著風跑了幾步就把風箏放了起來,南陽歡呼雀躍的跳著蹦著,歡呼著,追著秦岩的腳步跑。
南諾原地站著,看著遠處的一大一小,心裏是無限的滿足。
滿臉的笑容像是融化的糖漿,能甜到人的心裏去。
這樣的一幅畫麵,落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裏,車窗降下半個,他臉色如碳,烏黑著,眼底卻迸發出攝人的冰冷。
這一幕,像是針一樣深深紮入顧鬱琛的眼睛裏,一行消息發出去。
車窗升起,勞斯勞斯隨即消失在公園門口。
南諾靜靜的看著,一會兒收到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