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周歲之後，蔣勁鬆就開始訓練他各種獨立能力，那個時候，他還是個穿紙尿褲的娃娃。
現在想想，挺丟人的。
南陽擺著短短的，胖胖的手指頭算了半天。
“兩個月，那不就是有，有……六十天沒見到媽媽？”
南陽被這個數字驚到了，捂住小胸口。
而且不止一個六十天。
“你，哭了嗎？”南陽偷瞄了他一眼，兩隻手指戳著，打豆豆。
蔣非凡睨了她一眼，小臉已經恢複平靜，淚痕也幹了，“又不是見不到，有什麼可哭的。”
語氣，很雲淡風輕。
南陽，竟就這麼信了。
好厲害，這麼久不見媽媽，竟然也沒哭。
兩人待在房間裏，大部分的時間是南陽說，蔣非凡聽，偶爾蔣非凡會做回應。
“聽說，南阿姨想帶你走？”沉默中，蔣非凡開口，聲音清淡而有力。
南陽愣了一下，想到媽媽，興致不高。
“哦，媽媽想帶我回美國。”
蔣非凡的心抽了一下。
幸好，沒走成。
兩人聊到很晚，直到南陽困了，累了，蔣非凡看著她躺在床上，上下眼皮打架，才離開。
此時，窗外的雨已經由大變小，淅淅瀝瀝快要停了。
蔣非凡走後，陳管家看著床上睡著的小人兒，一臉安逸，沒哭也沒鬧，鬆了一口氣，悄悄退出房間，給顧鬱琛打電話。
“顧先深，蔣少爺來後，南陽小姐沒在哭也沒再鬧，現在已經睡著，也沒再吵著要媽媽。”
語氣裏竟是興奮和寬慰。
顧鬱琛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指間夾著的煙掐滅。
這小子，倒真有兩下子。
“我知道了，好好照顧小姐，另外有什麼需要和變故，及時通知我，最近一段時間，我暫時不過去。”
陳管家應聲答應，“是，顧先生。”
電話才掛斷，顧鬱琛就接到蔣非凡的電話，此時，蔣非凡還在回家的車上，沒有到家。
“顧叔。”蔣非凡低著頭，握著手機。
“南陽的事，我得謝謝你。”顧鬱琛由衷的開口。
深夜，車廂裏很安靜，司機駕車帶蔣非凡回蔣家的路上，外麵很黑，有風聲和雨聲摩擦在車身上的聲音。
蔣非凡沒應聲，許久之後才開口。
“顧叔，你跟南阿姨的事，不該拿南陽做賭注。”聲音很淡，卻很有力。
顧鬱琛心口一頓，微微眯起眼睛，蔣家這小子，從來沒見對誰家的事上心過，南陽的事，他一說，他倒是答應了。
忽然，有種不好的苗頭竄過眼前。
“小子，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過問。”
車子還在路上疾馳，蔣非凡也不惱，靜靜的聽著，“可南陽是你女兒。”
顧鬱琛皺眉，“你怎麼知道？你老子告訴你的？”
回頭得收拾這個蔣勁鬆，什麼都跟他家兒子交代。
“跟我爸沒關係，我自己猜到，第一次您跟南阿姨南陽到我家的那次。”蔣非凡平靜的回答，不卑不亢。
顧鬱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這小子，成精了。
“她是我女兒，可也是顧家的事。”
“如果願意，可以把她放到我家，我代為照顧，直到南阿姨回來為止。”蔣非凡突然建議，在這裏，他用的是“回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