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我可是要靠本事吃飯的,工作上的事,不能馬虎。”她不滿,畢竟大老板對她很不錯。
“別做了,我養你。”南諾回頭的時候,正看到顧鬱琛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她,緊緊的,像是要把他吃了。
兩人挨得太近,她有些別扭,“……我自己能養自己。”
“怕我養不起?”語氣幽深,目光更幽深。
南諾心口一跳,沒回答。
她有手有腳的,讓人養算什麼?
見她不答,顧鬱琛語氣清幽的開口,“雖然我殘了,可養你,還綽綽有餘。”
語氣清幽,卻發酸。
南諾心驚肉跳,生病的人愛胡思亂想。
忙改口:“我沒說你養不起,我自己有手有腳,能養我自己,雖然我請假,但我走的突然,怕公司工作接不上,老板對我一直挺照顧的。”
她怕顧鬱琛多想,如實說。
“老板?男的女的?”顧鬱琛問,語氣淡淡的,很涼薄。
“男的……吧?”南諾想了想,她也不知道。
“對你好,確定不是對你有所圖?”
“……”南諾無語,隱隱怒了,“不是什麼人對人好都有所圖的,你要是這樣,我就不留下照顧你,從這裏搬走。”
她連大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大老板壓根都沒見過她,哪來的非分之想。
顧鬱琛沉默半晌,不一會兒調轉了輪椅方向,向一樓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行吧,反正我一個廢人,也沒指望留住你,外麵天地那麼廣闊,你想喜歡誰,未來有什麼打算,也該計劃起來。不敢奢望你守著一個廢人,一個孩子過一輩子。”
語氣涼涼,透著苦楚。
南諾怔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說錯話了?
顧鬱琛進了門,把門也關上。
徒留南諾一個人在大廳裏……好像是說錯話了。
怎麼忘了,她說過不跟他計較的。
他病著,難免胡思亂想,她計較什麼?
何必拿要走的話威脅他?
他那麼要強,現在一定很難過。
其實她也隻是一說,沒當真的,他倒是當真了。
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就像他關上的心門。
中午,顧鬱琛沒出來吃午飯,南諾知道他可能還在生她的氣。
算了,他一個病人。
她該遷就的。
“媽媽,爸爸為什麼不來吃午飯?”顧陽眨巴著眼睛問,給蔣非凡打電話後,心情好了很多。
蔣非凡的電話從來沒有路朝陽和路朝暉兩兄弟好玩兒。
可她就是想打給他,聽聽他的聲音,有時候是訓斥,不高興了就不理他,他才過來哄她。
傭人們都在旁伺候著,陳管家也在。
她跟顧鬱琛的不愉快,陳管家不知道。
“大概,是不餓吧?”南諾說的有點違心。
他不吃飯,可飯後還得吃藥。
“哦。”顧陽點點頭,“大概爸爸喝水喝飽了。”
上午,媽媽倒得茶水,爸爸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來著,大概喝飽了。
南諾麵色一曬,知道顧陽說的上午喝水的事。
喝水哪能喝飽?
這麼想著,向他房間門口看了一眼,不知道睡了沒有,沒有開門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