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南諾還惦記著他吃藥的事,在廚房裏搗鼓了一個小時,才端了一碗粥出來,熱的滿頭大汗。
敲了敲顧鬱琛的房門。
許久才傳出一聲,“進來。”
南諾推門進去,顧鬱琛正坐在窗前,背身對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背影,很落寞。
南諾的負罪感隱隱加重,她討好的把一碗粥放在桌子上。
“不餓也吃點粥吧,綠豆粥,熬了一個小時,我做的。”她站著,局促的雙手用力的攪著,像個無措的孩子。
顧鬱琛聽見她進來,也隻是抬了抬眸子,不語。
“你沒吃午飯,等會的藥就沒辦法吃了,空腹吃藥容易傷胃。”
“飯桌上,陽陽還問你來著,你不吃飯,她挺擔心的。”
“其實,我沒有要走的意思,我隻是氣不過,我到現在連大老板是男是女,長的怎麼樣,歲數多大都不知道。我一時著急,說漏了嘴,沒有要威脅你的意思。”
……
南諾像懺悔似的,逐條逐條的說。
顧鬱琛這才轉過身來,抬眸看著她,沉沉的目光看向她。
“過來。”
南諾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往他身邊走過去。
她站著,他坐著。
四目相對,實現交融出無線深沉。
“如果對方是個年輕帥氣,多金,多情又體貼的年輕男人,你會不會考慮在內,嗯?”
南諾詫異的看著她,她沒想到顧鬱琛會這麼問。
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男人就這麼杠上了。
她忍,“沒這個可能,我這個人慢熱。”
年輕帥氣,多金,多情,又體貼,又年輕,聽起來不錯,可不能作為擇偶的完全標準。
“這麼說,你會在認識的人裏麵選?”
“……”
南諾嘴角抽抽,沒完了。
“我年輕帥氣,多金,專一,還算體貼,三年前我們還有過那麼一段,現在除了腿殘了之外,也還不錯,你是不是考慮一下我?”顧鬱琛看著她。
眸色深沉如水。
漆黑的瞳孔裏是藏匿的溫柔。
“……”
南諾一頭黑線,他在推銷自己?
“別這樣,腿殘了又不是判了死刑,你很優秀,真的,別這麼悲觀。”南諾想把他從腿殘了的陰影裏拽出來。
顧鬱琛苦笑著搖搖頭,“我這麼優秀,你也不喜歡。”
這話說的,南諾心裏沉沉的,不是滋味兒。
喉嚨像有什麼東西堵著。
“諾諾。”顧鬱琛喊了她一聲。
“嗯?”南諾抬頭,跌進他深邃的瞳孔裏。
“有沒有想我?”他盯著她,目光灼灼。
南諾視線飄忽,無處可躲,她不知道今天顧鬱琛怎麼了?可她的心跳亂了,心口上酥酥麻麻的,一直從心口蔓延到腳底心。
想。
當然想了。
這些天想的最多的恐怕就是他。
想他醒沒醒?情況好不好?一直在等他的消息。
她低下頭,目光黯淡,覆上一層水霧,層層疊疊纏繞著,鬆不開。
忽然,顧鬱琛握住她的手,拉著她。
“你做的?”語氣沉沉。
南諾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嗯,加了綠豆和冰糖,消暑,你嚐嚐看。”
南諾見他感興趣,獻寶似的把粥往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