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氣了。
顧鬱琛搖著輪椅走過來。
南諾忙舀起一小勺，湊到他麵前，不忘吹了吹，一連串動作很是熟練，才一天就習慣了。
她一湊近，顧鬱琛就看到她的額頭和脖子上，還浸潤著密密麻麻的汗珠。
顧鬱琛就著她的手，吃了。
俊美如斯的臉上，眉頭微微鬆動。
“甜了。”
“太甜了嗎？”南諾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好像是有那麼一點甜，她怎麼忘了，顧鬱琛不喜歡吃甜。
“你等著，我再重做一碗，不加冰糖。”
正要轉身，手上一空。
碗和勺子被顧鬱琛拿過去，“將就著吃。”
南諾詫異，看他吃了，如釋重負。
不知道是不是餓了，他全吃完了。
南諾有些驚訝，“喜歡吃，下次我再多做點。”
“別了。”
“……”南諾噎住。
“下次可以換點別的做。”他語氣淡淡道。
“你想吃我做的飯？”南諾吃驚。
“吃膩了，偶爾換換口味。”
“……”南諾撇嘴。
就知道是拿來打牙祭的。
顧鬱琛坐著，南諾站著，外麵的太陽很大，從早上開始，知了在樹上聒噪個不停。
今天顧鬱琛穿一件淺藍色襯衣，襯衣的領口扣子開了兩顆，露出精壯的胸膛，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小臂。
俊美如斯的臉，斯文優雅，棱角分明的側臉和淡淡的目光，很柔和。
跟他共處一室這麼待著，南諾從未有過的愜意。
不知怎麼的，她總感覺他們現在的關係正在發生潛移默化的變化，悄悄的，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有什麼變了。
“把你的工作拿來我看看。”
“啊？”南諾轉過身，反應過來，“哦。”
她走到大廳，拿過筆記本，又走回到他房間，來到他麵前，把筆記本交給他。
筆記本電腦開著，上麵赫然正放著一個文檔，上麵寫著四個字，“業務計劃。”
下麵，空空蕩蕩。
顧鬱琛修長的手指停在筆記本鼠標上，微微蹙眉，下午的陽光斜斜照進來，打在他俊美如斯的臉上。
他看了半天，隻回複了一句話。
“你們老板的智商有待商榷。”
一上午，隻寫出四個字，他高估她了。
南諾想把筆記本抽回來，“才做領導沒經驗，業務和能力得鍛煉。”
她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可也不能這麼詆毀大老板，說她不行，就等於貶低老板智商有問題。
顧鬱琛摁著，沒抽動。
“給我衝杯咖啡。”顧鬱琛吩咐。
綠豆粥有點甜了。
“要冰的還是熱的？”南諾問道。
“冰的。”
“好。”
南諾在顧鬱琛的訓練下，已然化身小女傭，對顧鬱琛的話言聽計從，竟也沒覺得不妥。
她衝了咖啡，加了冰，這次沒加奶也沒加糖。
端給顧鬱琛的時候，顧鬱琛把筆記本還給她。
“看看行不行？”
文檔裏，洋洋灑灑一整頁內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南諾嘴巴微微張大，詫異的看著顧鬱琛，“這，這……是你寫的？”
“腿殘了，智商還在。”顧鬱琛端著咖啡，動作優雅，不緊不慢的回答。
“我沒這意思。”南諾又驚又喜，“我隻是沒想到，你一個顧氏總裁還會寫這種東西。”
顧鬱琛品著咖啡，漫不經心的回答，“這種東西看多了，寫起來有什麼難。”
“……”南諾委屈。
是在炫耀他總裁的地位嗎？
這種東西平常隻有別人寫給他看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