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她沉著語氣,很冰冷。“我已經快熬不住了,這樣的等待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明天的飛機,律師也一並過去處理,怎麼?等不及了?”
她夾著煙的手指抖著,“是,我撐不住了,我想快點結束這一切,我想離開這兒,永遠。”
三年,夠了。
現在她的心裏涼透了。
她要離開這個地方,徹底的。
她目光清淡,看向遠方,出門沒有像往常那樣化妝,一張蒼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嗬嗬……”電話那端發出低低的笑聲,帶著隱隱的嘲諷,“你以前可從沒這麼迫不及待過,甚至,還後悔過。”
秦淮的臉色立刻冷下來,“木已成舟,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哦。”那邊語氣清淡,透著涼薄,“我還以為你受的那些苦,都忘記了。”
秦淮閉上眼睛,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著,眉頭緊皺,很不舒服。
很不舒服。
那些苦,那些割肉的苦,怎麼會忘?
是她一輩子的痛,一輩子的痛,怎麼樣她都不會忘記的。
“快點吧,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一切,我想走了,想離開這兒。”
以前她拚了命的想回來,這座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是帶著她熟悉的氣息和溫度的,可現在,隻覺得冷。
這就是一座冰冷的城市,沒有感情沒有溫暖,什麼都沒有。
她在這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
她想去美國加州,哪裏陽光充足,或許她能在這裏生活。
或者其他什麼陽光充足的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在璟城了。
“放心,會很快,不會耽誤很長時間,一切處理順利的話。”
她冷笑,“有什麼不順利的,沒什麼難的。”
最難的都擺平了,剩下的沒什麼難的。
“你會不會恨我?”電話那端男人低低的聲音,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多少波瀾,純屬好奇。
秦淮眉宇間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很快撫平。
“談不上恨,各取所需罷了,事情完成後我們就分開吧,隻是,我們說好的,別打錯算盤就好。”她語氣也很淡漠。
到現在,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放心,我向來說話算話。”那邊的聲音很爽快。“明天我就過去,事情會很快處理完,不止你著急,我等著一天也等很久了。”
秦淮的煙忘記抽,夾在指間燃了很長,直到燙到手,她才驚覺反應過來。
把煙掐滅了,從窗口扔出去,“現在,先借我點錢。”
“這麼急著分贓?”那邊淺淺的笑聲。
“不是,我有用。”手術室裏,秦致國還在等著錢救命。
“我在錢上沒虧待過你,顧鬱琛也沒有吧?”那邊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
秦淮微微攥拳,她之前給許海蘭還債的錢,並不多。
可她最近迷上了賭博,賭博帶來的快感能暫時麻痹她的神經,大把的錢都從那裏溜走,輸光了。
不然也不會連這點錢也拿不出來。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憤恨的開口,“顧鬱琛給我的卡,凍結了,我現在急需用錢,你到底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