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五彩斑斕衣裳的男子正是巫師,嗓門又粗又亮,滿不在乎地道:“肯定是你們的繩子沒綁好!再把她丟下去就行了。”
村民們一聽,覺得很有道理,隻是這種缺德的事,他們當然不會親自幹,又將目光齊齊轉向嚴婆子,“嚴婆子,你可是收了村裏十兩銀子的,這事兒你得負責到底!”
嚴婆子臉色一變,恨恨地盯著兩個兒媳婦,“兩個死懶好吃的婆娘!真是沒點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繩子怎麼不綁緊一點?”
大媳婦黃氏和三媳婦周氏頭低到胸口,心裏頭恨恨的,明明你自己也檢查過,現在反過來怪我們!
婆媳三人相互推了半天,巫師和村民們都不耐煩了,紛紛催促。
嚴婆子怒道:“叫什麼叫!丟個臭丫頭而已,我讓她自己去!我要她跳河,她敢不跳!”
嚴婆子撥開眾人,氣勢洶洶地衝到岸邊,一下子就對上了舒顏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好象世上最美的黑寶石,黑亮得驚人,也深邃得驚人,好似望不見底的深潭,讓人望之生畏。
盡管舒顏的表情十分平靜,但嚴婆子的心裏卻莫名地有點虛,旋即,曆來的強勢占了上風,又惡狠狠地瞪回去。
“不要臉的死懶貨,誰許你上來的?自己去跳河!你自己跳,我給你那個要死不斷氣的癆病鬼娘買點藥吃,不然我就把她們姐弟倆都打出去,讓她們自生自滅!”
周氏暗暗翻了一個大白眼,這種話能當眾說嗎?麻煩婆婆你看下鄰居們鄙視的眼神啊喂!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嚴婆子罵完了,見舒顏沒有立即照著自己的話做,反而用憤怒鄙視的眼神盯著自己,頓時大怒,抬腳就作勢要踢,不過隔著一條河,當然是踢不到的。
“死強的丫頭,還不給我滾起去跳河!不然我將你娘老子丟下去!”
周氏在一旁哄她,“顏丫頭,你是去伺候河神老爺的,這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氣,跟在河神老爺身邊,說不定吃香的喝辣的。”
舒顏這會兒喘勻了氣,自然不由任由他們再說祭品一事,要開始忽悠了。
“三伯娘真是明白人,不如你去享福呀。這麼好的機會,我就讓給三伯娘啦!剛才河神老爺跟我說了,我太瘦了,他一點都不喜歡!”
村長聽得眼睛一亮,“顏丫頭,真的?你真見著河神老爺了?他可有說何時下雨?”
村民們都十分相信鬼神,一個個緊張地盯著舒顏,就連嚴婆子、黃氏和周氏都睜圓了眼睛。
有機會!舒顏眼睛一亮,古人都非常迷信,她隻要把話說圓了,應該能脫險!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就憑你能見到河神?”
沒等舒顏繼續,巫師不屑地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決不允許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能與神靈溝通的,隻有他!
舒顏微微一笑,“我的確是沒有親眼見著河神老爺,但我一落入河水之中,河神老爺就傳話給我了,說他根本不喜歡活人當祭品,希望巫師你能下河一趟,到他的宮殿裏親自拜見他,他會告訴你,他需要什麼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