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怒道,“我欺負她?明明是她欺負我!你來了最好,好好教教你女兒,對三伯又打又罵的,旁人隻會說你不會教女兒!”
舒寧這也是慫了,說出來的話已經算是比較柔和了,不敢再罵顏氏。
但顏氏卻冷聲道:“顏兒的教養好得很,倒是有些人,背地裏賣別人的女兒,不知良心是不是黑的!”
又拿這個說事!
舒寧覺得自己真委屈,“四弟妹,你要搞清楚事情經過。這是二姐和奶奶整出來的事兒,我不過就是知情而已,怎麼現在變成我的錯了?”
顏氏根本不聽他辯解:“不用解釋,我們兩家已經決裂了,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麻煩你們離開!”
離開?“哼,幹了一天活,一口飯都沒吃呢!”
舒寧氣呼呼的想扶著兒子去席麵上。
可是舒顏不幹,她辛辛苦苦做的菜,憑什麼給這些成天想著賣她的人吃?
昨天才分家,分家之前還鬧的如此不愉快,舒顏以為舒家人沒臉麵過來,因此回家後並沒問李娘子。
沒想到他們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五個人全來齊了。
舒銓這會兒正帶著舒捷和舒紹坐在大飯桌上,等著開飯,看到舒顏和舒寧他們爭吵,也當沒看見。
他們兩房人昨晚才大吵一場,正在鬧意見。
舒顏眸光一轉,也看到了舒銓等人,便道:“小舅舅家這邊不需要你們幫忙了,麻煩你們走吧!有多遠、滾多遠!”
“怎麼著,同一個村的,咱們來幫忙,還把人往外攆啊?哎,大家夥兒都來評評理,有沒有這樣的事!”
舒寧快被舒顏給氣死了,立即大叫大嚷。
“怎麼不能?你們對顏丫頭做了什麼,心裏沒點數?真當顏兄弟這個舅舅是白當的?”
江逸舟剛好過來找舒顏,聽到這話,便幫了一句。
“對呀,我不說以後你們兩家人怎樣,至少你們剛做了虧心事,這段時間要遠著點吧。”
“再說你們五個幹了什麼,大家都看在眼裏,就別嚷嚷了。”
這會兒之前舒寧和舒顏吵架打架,來幫忙的人幫也不是,勸也不是。
這會兒有了縣裏考第二的讀書人幫腔,那些早就看不慣舒家五個人啥事不幹,還天天吃飯領工錢的人,就趁機嘲諷起來。
舒銓臉色鐵青,騰地就站了起來。
舒寧嘴饞,這裏的菜裏肉多,香,他舍不得,還在硬撐。
這時顏臻玉也回來了,得知事情前後,便立即道:“沒錯,我這不需要你舒家人幫忙,請回吧。”
臉皮最薄的顏氏都冷眼看著,一點不願意再見到舒銓和舒寧他們。
舒顏瞥了眼厚著臉皮不動的舒寧,嗤笑一聲,“麻煩大家擠擠坐,讓出一桌給這幾位舒家的大爺。呆會兒他們那桌,我是不會上菜的。”
眾人哄地笑開了,真的開始擠著坐,其實每桌隻要加一個人就能解決。
這裏沒有一個人幫他們,舒銓舒寧兩兄弟知道這頓飯是吃不成了,隻得丟下一句兩句場麵話,灰溜溜的走了。
出了門,舒家五個大男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
尤其是舒諾,這會兒才能直起腰來,卻不好意思說自己的蛋被踢到了,心裏恨得什麼似的。
人要臉,樹要皮。
被舒顏這個小丫頭打了,自己裏子麵子全丟了。
舒諾發揚了舒家人愛怪罪他人的精神,氣呼呼地道:“都怪奶奶,非要趕我們過來吃飯。”
話說昨兒個,村民們看了一場好戲,但還是沒忘記舒家出了兩位秀才,下晌紛紛上門送禮。
一直到傍晚,幾乎所有的村民都來送禮道賀了,而且送的禮都不輕。
白天灑出去的二十幾兩銀子翻倍兒地回來了。
嚴婆子這才舒坦了一點,但她還是覺得不甘心。
舒顏娘倆分出去了,不能受她磋磨了,她就要給她們添堵。
因此一大早的,嚴婆子就趕著舒家的大男人過去幫忙,主要為了讓顏氏和舒顏兩個心塞,其次就是為了省兩餐飯錢。
跟我們決裂?我照樣吃你的喝你的!
氣死你!
她以為顏臻玉不好意思趕人,哪知道會讓他兒子孫子在村人麵前丟了大臉。
舒捷嘀咕道:“還不知道有沒有我們的飯!”
答案是,沒有!
人都出去了,嚴婆子哪會煮飯?何況中午不是吃得好好的。
聽說他們忙了一天沒飯吃,嚴婆子炸了,“你們幾個蠢貨!不知道罵那兩個騷娘們?不知搶飯吃?理直氣壯的事!你們居然餓著肚子跑回來,我這兒也沒有!”
嚴婆子主要是生顏氏母女的氣,不過這母女倆不在眼前,就抓著舒銓他們罵。
舒銓本來被人趕走,沒吃上飯,心裏就有氣,現在又被老娘指著鼻子罵,沒好氣地道:“昨兒鄉鄰們送的禮中多的是吃食,怎麼就沒有?”
舒捷、舒紹和舒諾也抗議,“就是啊,點心可好吃了,我們中午吃點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