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葫蘆裏的確是酒,不過是普通的白酒,有時燒菜要用的,增加菜的美味。
但白酒揮發性強,正好可以激發解藥的藥性,她才會讓江逸舟聞酒味,其實是預先給他服下了解藥。
現在他們已經裝作中毒,眼看著要將下毒之人引出來了,誰知會遇上這兩個瘟神。
這對少男少女是三伯舒寧的一雙兒女舒諾和舒畫。
他們兄妹兩這幾日在家中聽到娘親周氏天天哭泣,不停地詛咒舒顏,說她的名聲毀了,肯定是舒顏做的雲雲,兄妹倆就合計著要給舒顏點顏色瞧瞧。
何況前天舒諾還在舒顏的手裏吃了虧,更想趁機找補回來。
可憐舒顏被舒諾舒畫用力踢了好幾腳,為了保持僵硬的姿勢,她還隻能忍著。
好在舒諾舒畫踢了幾下之後,總算發覺不對勁,江逸舟和舒顏兩人都是臉色鐵青、兩眼翻白。
這兄妹兩嚇得往後一退:“天呀,不會死了吧?”
舒諾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伸出手探了探舒顏的鼻息,有氣啊。
他狠勁上來,又用力踢了兩腳,發現舒顏和江逸舟還是同一姿勢平躺在地,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心中有些發毛,趕緊拉著妹妹跑了。
就連一開始垂涎欲滴的烤兔都顧不上。
臭小子,你給我記住!你今天踢了我七腳,改天我必定三倍奉還!
還有舒畫,你踢了我三腳!
舒顏在心裏破口大罵,罵完舒諾兄妹倆,又罵下毒之人,有病啊,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就不裝了!
剛想完,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兩人眼前,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兩人倒地的僵硬姿勢。
“小子豔福不淺,死的時候還能有個佳人相陪。不過你是因為跟她在一起才死的,要怪就怪她吧。”
那人嘀咕完,掌中突然出現一柄長刀。
空中銀光一閃,手起刀落。
預想中的兩顆人頭滾落的景象並沒有出現,那人心中一驚,定睛一瞧,少年已經不知何時站起,扶著少女退到了幾步之外。
那人眼睛一眯,心中警覺,嘴裏卻故作疏漏地道:“看來你們倆運氣不錯,吃的兔肉上正好沒有毒。”
舒顏嘻嘻一笑,“可拉倒吧,你明明已經將整隻兔子上都抹了毒,休想蒙騙我。”
“臭丫頭!快說,你跟誰學的用毒?”
那人眼神一變,簡直不敢相信以自己的毒術,下的毒居然會被一名鄉下丫頭發覺。
他邊說,邊揚手就揮出一篷黑漆漆的毒針,隨後又是一揮手,一大股黑煙從他掌中飛出,直撲江逸舟和舒顏。
江逸舟攬住舒顏的纖腰,疾速後退,退至林間,立即躍上枝頭。
那人跟著就追,舒顏朝他一揚手,嬌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完全沒看到任何黑煙、粉塵之類的東西啊!
那人心中大驚,以為遇到了什麼沒見過的毒素,也趕緊倒退。
就在他倒退的時候,足尖輕點地麵,幾根草葉上的細粉飛揚起來,落在他的鞋上。
那人連退了幾步,手中的長刀直指著江逸舟和舒顏,厲聲喝問,“快說,誰教你的毒術!”
舒顏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江逸舟問道:“你為何要殺她?”
舒顏看了那人一眼,跟著問道:“對啊,你為何要殺我?那什麼,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怎樣?”
“哼,我可以告訴你,你救了不該救的人,所以必須死。”
舒顏“哦”了一聲,“你是那些黑衣人一邊的,你想殺風大人。”
“沒錯,可惜我弄錯了,我以為是風敬棠的隨從會解毒,沒想到他的毒是你解的。”
那人似乎認為舒顏和江逸舟死定了,毫不在意地說出心裏話來。
“該你說了。誰教你的?”
“我說了要告訴你嗎?”
“當然說了。”
“哦,那我是騙你的。”
“你……賤人!”
那人被舒顏氣暈了,飛身就撲了過來,速度快如閃電。
舒顏輕輕一笑,“小心摔跤。”
隨著話音,那人的身影從半空中“叭唧”一聲,摔到草地上。
舒顏搖了搖頭,“沒事飛這麼高幹什麼,不知道飛得越高,摔得越慘麼?”
這丫頭,居然這麼淘氣!
江逸舟無奈又好笑地看著舒顏,問道:“可以下去了?”
剛看了那人一眼,覺得應該是真中毒了,但他對毒不懂,還是問清楚的好。
“可以了。”
江逸舟立即帶著舒顏下來,拾了根樹枝頂在那人咽喉,“說,你主子是誰。”
那人朝江逸舟猙獰一笑,“小子,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你死定了。”
江逸舟根本不跟他廢話,伸手摘下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盡。
舒顏“嘁”了一聲,對江逸舟道:“江哥哥,我們想辦法通知按察使大人,把他交給風大人審吧。”
江逸舟神色有些凝重地問道:“你的毒可以困住他多久?”
“一天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