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男人犯再大的錯,女人也得擔待。非要鬧得這麼難看,日後隻會守活寡。”
今天早上文鑫被打,舒家拿了七兩銀子出來之後,嚴婆子就明顯感覺到,大房、三房的人不待見女兒了。
可是女兒哭著求她,好歹多住幾天,讓文鑫把傷病養好,不然一路顛簸,這條命怕就沒了。
嚴婆子舍不得女兒成寡婦,自然是答應她想住多久住多久,還悄悄貼被銀子讓女兒拿去給文鑫抓藥。
她能將女兒一家留下,但是管不住兒子媳婦們的嘴了。
嚴婆子到嘴邊的反駁話隻好咽下了。她再護著女兒,隻怕跟兒子離了心。
她日後是要靠兒子養老的,這一點嚴婆子記得很清楚。
舒適見嚴婆子服了軟,忙又強調了一通,他們舒家人對四嬸母女還是挺好的,都是二姑挑唆的,跟舒家人沒關係。
隻是四嬸和顏丫頭,一個婦道人家、一個小孩子,都不懂事,將這些錯怪罪在舒家人身上。
強調完了,覺得奶奶記住了,舒適才略微安心。
準備一路上再反複洗腦,務必要讓奶奶誠懇地認錯,博取四叔的原諒和同情。
黃氏還在支著耳朵聽二樓的動靜,心裏默默盤算桌椅茶杯損壞了多少,突然覺得衣袖被人扯動。
扭頭,就看見女兒舒月快急哭了的小模樣兒。
“月兒,你怎麼了?”
“娘,我不想去府城。”舒月小小聲地請求。
黃氏一聽就遲疑了。
全家人都走了,月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肯定不方便留在家裏,可是跟著一塊走的話,龍公子那裏怎麼辦?
那廂,舒老爺子已經在總結性發言:“後天下晌大家一塊動身。”
因為離酃縣最近的花縣隻要半天就能到,而下一站沛縣,要將近一天。若是上午出發,傍晚時分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了。
“老大老三,你們兩個這兩天租好馬車。我看租三輛就足夠了。”
手裏有了銀子,舒老爺也豪爽了。
舒銓舒寧兩兄弟立即領命。
周氏問道:“我們走了,二姐一家子怎麼辦?”
舒老爺子奇怪地問道:“當然是一起走啊,什麼怎麼辦的?”
“三輛馬車恐怕不夠。”周氏提醒道。
“三輛馬車是我們一家人的,他們要坐馬車自己去租,要麼就搭商戶的車。”
舒老爺子現在才懶得管二女兒一家子,對嚴婆子道:“一會兒你去跟芳丫頭說。”
周氏就不再說話了。
黃氏趁機道:“我帶月兒去縣城一趟,買些幹糧在路上吃。”
周氏輕聲道:“那我也帶畫兒去吧。”
黃氏氣惱,可是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舒捷、舒紹和舒諾三人都急了,“我們也要去。”
黃氏把眼睛一瞪,“你們去幹嘛?這麼多人一輛車裏擠不下。”
舒捷哼了一聲道:“可以走路去啊。”
黃氏拉著舒月就走,“那你們走路,我跟月兒坐車。”
周氏給女兒使了個眼色,母女兩也退下去了。
已經快到晌午了,舒家人先吃過午飯,因為黃氏借到了馬車,舒銓決定先歇個午覺,再到縣城去。
顏氏母女倆現在住的屋子,已經分配給舒畫了。
周氏想跟女兒說說悄悄話,就到西廂房陪女兒睡。
到了睡覺的時候,舒芳一家子在樓上故意使勁跺腳。
因為舒芳已經從娘那裏聽說,後天下午就要動身。
文鑫還躺著動不得呢,這一走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而且嚴婆子還特意說了,租車要自己去租。
這意思就是一路上的開銷也得她們自己出了。
舒芳氣死了,認定是周氏挑唆的,因為大嫂黃氏的腦子不好使,沒這麼多心眼。
舒家的房子是用木板隔的樓層,一點不隔音,腳一跺,臥房就撲撲地掉灰,聲音還吵死人,偏偏舒芳住的房子,在舒畫現在這屋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