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笑了起來:“我既然來了,就不怕死。”
“沒人不怕死。”薑總管同樣笑著說道:“所謂的不怕死,都是自己在騙自己。”
說完,薑總管想起了胡良,臉上露出了幾分譏諷。
胡良麵對生死的時候也總是跟柳青一樣坦然,每次看著胡良那副姿態,薑總管就心裏不爽。
柳青的話打斷了薑總管的思緒:“我懶得跟你說那麼多,讓你的司機開車,你的保鏢在原地待命。”
薑總管臉色陰沉,對著司機說道:“按他說的做。”
車子緩緩動了起來,在保鏢們的視線中離開。
等到車開了十幾分鍾之後,薑總管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笑著說道:“既然你一開始沒想著殺我,那就意味著你不想殺我,我說的沒錯吧?”
柳青搖頭說道:“我隻是沒有殺你的力氣了。”
上車的時候,柳青就已經把自己的力氣用完了。
這十幾分鍾的時間裏,他的血一直在流,車上的羊毛地毯已經被鮮血浸透,而他的臉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看上去和死人一樣。
薑總管聽完柳青的話,愣了一下,然後試著掙脫柳青的手,結果很輕易的就站了起來。
“原來你個老東西在嚇唬我!”薑總管冷笑著說道。
“你今天依舊會死,隻不過殺你的人不是我而已。”柳青虛弱的說著,“柳家的人們在底下等著你呢。”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薑總管一腳踹在了柳青的臉上。
柳青的牙掉了兩顆,不過沒怎麼流血。
他的血已經要流幹了。
其實十分鍾之前,他就應該死了。
不過他撐到了現在。
在閉眼之前,他在心裏默念了一聲:“我欠的人情,還了。”
他不是個好人,但最起碼有自己的底線。
在臨死之前,他把自己欠的還了。
薑總管朝著柳青的屍體啐了一口唾沫,然後不停的踢著柳青的屍體。
一把匕首從柳青腰間被踢飛了出來。
薑總管沒有在意,踢累了之後,對著司機說道:“回公寓!”
話音剛落,他忽然覺得後背一涼,本能的跳了起來,想要躲避危險。
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褲子。
那個滿身傷痕的女人臉色冷漠,下手幹脆利落。
薑總管之所以要他的女人們都不著寸縷,除了方便隨時享樂之外,還因為他始終提防著這些女人。
沒有衣服,就沒地方藏武器。
可他一時大意,居然忘了自己身後的這個女人。
他跪倒在地,滿頭大汗,臉色慘白。
女人的眼裏帶著恨意。
她是花家的人,因為姬寧,她恨不能撕了薑總管。
不過司機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掏出了一把槍,指著女人說道:“不許動!否則我開槍了。”
女人咬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伸手從旁邊扯下了簾子,圍在了身上,打開車門逃走了。
司機要追,薑總管卻怒吼道:“不用追!趕緊把我帶到孫醫生那裏去!”
一定要快,千萬要治好。
薑總管看著自己不停流血的下半身,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花家女人這一刀雖然沒殺了薑總管,卻傷到了男人最不願意傷到的地方。
司機不敢怠慢,車速飛快,把薑總管送到了地方。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醫治,孫醫生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對著的在一旁等候的司機保鏢們說道:“命是保住了,不過以後他就不算是個完整的男人了。”
保鏢們臉色慘白。
如果不是他們失手,柳青上不了車,薑總管也不會遭受如此重創。
他們擔心薑總管會把他們都殺了泄憤。
很快,薑總管蘇醒了過來,他迷茫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他叫來了孫醫生,難看的笑著:“你醫術那麼高深,應該已經把我治好了吧?”
“你的命保住了,不過這一刀刺的十分巧妙,兩個球都掉了,我也無力回天。”孫醫生斟酌著言辭說道。
薑總管有些癲狂的笑了。
他從今以後,就不是男人了?
“古代的太監,可以用手指和嘴來滿足自己作為男人的心理要求。”孫醫生勸說道,“你可以學學他們。”
“滾!你才是太監!”薑總管怒聲吼道,“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我!”
“你這不是傷,是缺了物件,誰也幫不了你。”孫醫生無奈的說道,“你先靜養吧,如果情緒波動太大,傷口會裂開。”
說完他就小跑著離開了病房,隻剩下了薑總管一個人在病房裏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