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西爺已經躺在了沙發上。
孫勝文擺明了賴著不肯走,胡良也懶得管他,四下看了一眼,拿起了孫勝文的銀針。
“那是我的。”孫勝文有些小家子氣的說道,“我讓你用了嗎?”
“等會去財務哪裏領五十萬,這一套我買下了。”西爺淡然地說道。
既然是西爺開口,孫勝文不能不賣。
胡良拿起銀針,一根一根的打量了一眼,感慨了一句:“我這套銀針質量真好。”
孫勝文被氣得臉色張紅,卻無可奈何。
莫山還在這,他要是敢動,肯定要血濺當場。
看完了銀針之後,胡良拿著一根銀針,對著西爺說道:“等會你會非常難受,想要嘔吐,但一定要憋住,等到我讓你吐的時候再吐。”
西爺臉色凝重的點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有幾成把握能治好我?”
“你想聽謙虛的回答還是自信的回答?”胡良笑著問道。
西爺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聽聽謙虛的回答吧。”
“十成把握。”
西爺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他看著胡良堅定的眼神,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聽錯。
謙虛來說,胡良有十成的把握能治好他。
西爺忽然踏實了不少。
孫勝文在一旁譏諷道:“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打包票可以治好病人,你在這裝什麼?”
胡良看著西爺說道:“萬一我因為某些人的話而分心了,那你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西爺臉色一變,對著孫勝文說道:“孫醫生,請你保持安靜。”
孫勝文眯著眼,沒有回答。
西爺處處替胡良出頭,擺明了要偏向胡良那一邊。
身為組織成員的孫勝文自然十分不高興。
西爺根本不在意孫勝文的心情好不好,他現在隻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
誰能讓他活下去,他就跟誰合作。
女人和錢他都能給!
西爺在江左有四十幾個夜店,手下養著數千的姑娘,誰能治好他,店和姑娘西爺都可以雙手奉上!
胡良看著西爺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笑著說道:“別這麼緊張,深呼吸。”
西爺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胡良手中的銀針忽然落下!
胡良的手法不那麼漂亮,但快!準!穩!
銀針精準無誤的刺入了穴道。
西爺忽然覺得胃口那裏有什麼東西朝著喉嚨湧了上來。
“憋住!”胡良低聲說道。
西爺連忙屏住了那口氣。
治病的過程要快,稍微拖延片刻,西爺的血管就會被撐裂。
胡良拿出了十四根銀針,拋向了半空中,伸出兩個手指淩空一捏,正好夾住了一根銀針,然後動作自然流暢的把銀針刺進了穴道。
這一根銀針剛落下,胡良的另一隻手就已經握住了另一根銀針,辭了下來。
屋子裏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胡良現在不像是在治病,反而像是在耍雜技。
孫勝文臉色譏諷的看著胡良,再一次覺得胡良完全是在嘩眾取寵。
以這種方式行針,怎麼可能找準穴位?
西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是被胡良折騰得十分痛苦。
孫勝文暗中活動了一下手指,準備接替胡良來給西爺治病。
十秒之後,胡良一共落下了十五根銀針。
西爺的臉也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吐!”胡良疾呼一聲。
西爺張嘴,嘔了出來。
眾人看著西爺嘔出的東西,再次心驚不已。
西爺吐得都是泛著黑色的淤血。
胡良拍拍手,滿意地說道:“好了。”
“好了?”孫勝文看了一眼虛弱無比的西爺說道,“這怎麼能算是治好了?”
胡良半眯著眼說道:“治沒治好,需要你來評斷嗎?”
他給了孫勝文足夠的時間來表現自己,為的是讓西爺對組織的醫生失望。
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不會再慣著孫勝文。
孫勝文指著胡良自傲的說道:“當然要我來評斷!我可是權威。”
“當初天京市也有個教授跟我這樣說話,他現在已經不見了。”胡良和善的笑著說道。
孫勝文後背一涼,冷笑著說道:“你敢動我?我可是組織的醫生!”
害怕的時候,他本能的搬出來組織來給自己撐腰。
“我殺的組織成員怎麼也有幾十個了。”胡良微笑著說道。
孫勝文臉色一變,這才想起來,他眼前的這個禿子是個實打實的瘋子,組織嚇不倒他。
胡良看了一眼認慫的孫勝文,轉頭對著西爺說道:“你應該已經想清楚該跟誰合作了吧?”
西爺輕咳了一聲,有些虛弱但十分堅決地說道:“孫醫生,我已經沒事了,你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