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試探白笛(1 / 1)

“箏兒回來時,正好楚公子在白府門口退婚,我看二伯母哭得可憐就上前勸慰了兩句,箏兒看到後,竟然當著眾人的麵說我……說我……”

說到這裏白笛的眼淚又落了下來,端的是一個楚楚可憐的模樣。

何氏對白箏回來一事倒是沒什麼觸動,隻著急地問:“她當著眾人的麵說你什麼?”

“她竟……說笛兒與那楚公子私相授受!都是笛兒魅惑了他,才使得楚公子上門退婚……”白笛一副越說越屈辱,又羞又惱的模樣。

“箏兒丫頭竟說這種話?倒是出息了!”何氏的目光透出冷意:“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譽,她倒是狠毒,敢這樣汙蔑你。”

“箏兒怎麼能說那種話,這話若是傳到三殿下耳朵裏……皇家怎會娶一個名譽受損的女子!”趙氏著急起來。

聽到三殿下鳳景燁的名字,何氏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三殿下不會相信這些渾話吧?”

“流言猛於虎,隻怕三殿下當真會因此嫌棄笛兒……”白笛眼中盛滿淚水,無助地說道。

何氏聞言,目光仿佛漂在水麵的浮冰,越來越冷,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奶奶定不饒她!”

……

車輪駛過結冰的路麵,直到停在將軍府門口。

白箏由竹苓服侍著走下馬車,天青色蘭花紋的繡鞋踩過將軍府的大門,正欲朝白奕樟書房而去,卻被一道尖銳的聲音喝住了。

“你還有臉過來!”

正從百福堂出來的白笛,撕去了方才無助可憐的偽裝,一臉怒氣衝衝朝白箏走來。夕陽的餘暉映在她身後,頭上的步搖叮啷作響,讓回頭看去的白箏一時晃了眼。

這樣一個美人,怪不得鳳景煊與楚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待到白笛走近些,白箏才微笑道:“箏兒是來找二姐的,前些日子二姐來我府上時落了東西,今日箏兒特地送來。”

“你倒是還有心思來送東西?”白笛挑眉,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皺眉道:“我哪有落下什麼東西?”

白箏勾唇一笑:“箏兒在爹爹的書房翻到了它,雖然一開始沒認出是二姐的,但福伯說這幾日裏我白府除了二姐,就沒來過一個外人,想來這東西定是二姐落下的了。”

白笛的臉色變了幾變,似乎沒料到白箏竟然會說到這個,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麼東西?”

二伯方才落了獄,將軍府也才得到消息。白箏竟來得如此之快,她不是才回來嗎!

白箏仔細盯著白笛,不放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半晌輕輕一笑,那笑聲輕靈得,如同剛落下的雪花:“二姐想來是記性不大好。”

邊說著,邊從袖中緩緩掏出一片繡緞,裏麵黑色的字跡滲透出來,一看便知是封書信。

白箏越往外抽,白笛的臉色越是白上一分。

二伯不是落獄了嗎!這書信,難道沒有被搜出來?莫非是白箏知道了什麼?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這,這不是我的!”

白箏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心下了然。自己這個二姐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隻是這種程度的試探便什麼都暴露了。

“二姐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怎知不是你的?”白箏唇角笑意漸深,手上卻換了動作,另抽了一塊手絹出來。

“二姐你看,這不就是你落下的帕子麼?”

白笛一愣,呆呆地看了半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猛地抬頭,眼裏崩出一道寒光:“賤*人,你耍我!”

白箏一臉無辜地道:“我沒有啊,難道這不是二姐的帕子嗎?”

竹苓低頭道:“小姐定是為了老爺的事心神不寧,認錯帕子了,請二小姐恕罪!”

“恕什麼罪,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我!”白笛厲聲打斷。

白箏不著痕跡地冷笑一聲,無心再與她周旋,微微一福道:“二姐誤會了,大伯那裏還有事,箏兒不敢怠慢先行告退,下次再向二姐請罪。”

說罷也不理還未反應過來的白笛,顧自朝將軍府書房而去。

“白箏,你個賤*人,你有種!”身後,白笛歇斯底裏地怒吼著,塗著丹蔻的指甲嵌進肉裏。

走到書房門口的白箏輕輕抖了抖落在肩上的雪花,聽著管家白壽的回稟:“三小姐,老爺說知道您所求何事,方才他也派人去打探了,二老爺現已入了大理寺,他也無能為力……您還是回去吧。”

對於這個閉門羹白箏毫不意外。

她清亮的眼眸望著白壽,嘴角掛著的笑若有似無:“壽叔誤會了,箏兒來見大伯不是為了爹爹求情,而是為了,救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