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不覺微微作色,冷笑道:“以前的三小姐確實膽小,但現在的三小姐,那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前有五殿下親自為你求情,後有定遠侯爺為你撐腰,本宮說要搜查,連三小姐身邊的小丫頭都敢對著本宮大呼小叫。
這還叫膽小?哼,本宮實在是沒見過比三小姐更膽大的人了!”
白箏保持著屈膝行禮的姿勢,脖頸卻挺得筆直:“娘娘說的哪裏話,臣女當然不敢。
五殿下深知臣女為人,竹苓亦是衷心護主,皆無得罪娘娘之意,若有冒犯,還請娘娘恕罪。
臣女自知人微言輕,娘娘不放在眼裏情有可原,可臣女畢竟是朝臣家眷,這丟失的又是禦賜之物,這案子縱然是要審問,也該由陛下親自來審。
就是要搜臣女的身,也該是陛下親自下令。
哪怕陛下日理萬機抽不出空來,也該請後宮之主皇後娘娘出麵審理。
貴妃娘娘如今越俎代庖,隻怕是不妥吧!”
這話一出,趙貴妃的臉色當即變了。
而此刻,正坐在一旁邊抿茶邊悠閑看戲的鳳景燁,在聽到“後宮之主皇後娘娘”幾個字時,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現在的鳳景燁對於白箏,早就沒了當初的收攏之意,尤其在白箏將楚家打擊得一蹶不振後,更是對白箏產生了濃烈的憎惡。
今日見趙貴妃對白箏發難,他本樂得看戲。
可事到如今,他卻不得不承認,白箏說的沒錯。
這是後宮之事,雖發生在趙貴妃的溫瑞殿內,涉及的卻是皇宮各處各殿的太監宮女,以及一個大臣之女。
這樣的大事,她一個貴妃娘娘有什麼資格審理?
她越俎代庖,又是把皇後這個後宮之主放在哪裏?
鳳景燁細長的眼眸瞥了保持著屈膝行禮姿勢的白箏一眼,眉頭微皺。
他知道,白箏這是明擺著把自己拖下水。
可身為皇後親子,這趟渾水,他不想淌也得淌。
鳳景燁心裏憋悶,當下便道:“貴妃娘娘,四弟身子不好,你照顧他也辛苦了,這等事情,就不必勞煩你親自審理了。”
趙貴妃聽到這話頓時氣得心緒不平,對著白箏更是惱羞成怒:“明明是你偷了明昭的東西,還敢將髒水往本宮身上潑?你偷拿禦賜之物不肯交出,本宮搜身何錯之有?你卻在這裏故意挑撥本宮與皇後娘娘之間的關係,小小年紀,用心這樣惡毒!來人,打她十個巴掌,讓她好好知道,皇宮大內天子腳下,由不得她出言不遜!”
隨著趙貴妃話音而下,一旁已經有兩個身材魁梧的嬤嬤挽著袖子走上前來,一個想去抓住白箏,一個對著白箏的臉高高揚起手掌,道一聲“得罪”,立刻便要打下去。
“趙貴妃!”
鳳景燁蹭的站起了身。
他沒有想到,趙貴妃竟然如此不給臉,自己剛說完不用她再管此事,她就執意當著自己麵打白箏的臉。
這無異於是打他這個東宮太子,打他身後的正宮皇後,楚氏一門的臉!
一旁的鳳景熠更是瞪大雙眼,下意識便想上前去幫助白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