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淵含笑,神色如常地道。
看著眼前的人,白箏驀地紅了眼眶。
夏日的暖陽終於再次覆蓋在了她單薄冰冷的身上。烏發緊貼在她的臉上,模糊了麵容。她的眼眸在顫抖,鼻頭微微泛酸。
“夫人。”
鳳臨淵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眉眼瞬間一派溫柔。他遠遠地對她伸出手,手心朝上:“過來。”
他對她溫聲道。
白箏含笑點頭,像隻飛燕一般,穿過人群,衝他撲了過去。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讓開了道,眼看著白箏整個人衝進鳳臨淵懷中。
“你來了。”白箏的聲音悶悶的。
“嗯。”鳳臨淵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寬厚的掌心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定,“我來了。”
鳳臨淵的出現,讓燥亂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鳳景燁在短暫的愣怔過後,便很快恢複了平靜。他冷眼看著鳳臨淵,陰陽怪氣地道:“侯爺來的還真是時候啊。看來,咱們這位侯夫人的鋪子未必是她一個人做出來的,而是同定遠侯爺也有些幹係咯?”
鳳景燁的話,一下子把鳳臨淵也拖下了水。所有人的臉上開始驚疑不定,紛紛看向鳳臨淵。
鳳臨淵正柔聲安撫著白箏,聽到這話,緩緩抬起頭來,溫潤雋永的臉頃刻冷了下去。
“太子殿下說的沒錯。”他的唇畔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同我的夫人是夫妻一體,她做的所有事情,自然都同我有幹係。”
“這麼說,你也承認了?”鳳景燁眼神淩厲得如同一把劍。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看到眾人的反應,鳳臨淵歪著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解:“本侯承認什麼了?”
“侯爺,他們說夫人的鋪子賣的東西有毒,把好幾個人給吃死了!說夫人是奸商,賣得高價,用的材料卻都是次品,有些還被老鼠毒蟲咬過!”竹苓忍不住高聲解釋道。
鳳臨淵俊眉微皺,顯然是頭一回聽到這番說辭。
他也不氣惱,沉吟片刻便笑著搖了搖頭:“這說辭倒是新鮮。”
此時,白箏也終於恢複了平靜,她從鳳臨淵的懷中抬起頭,對著鳳臨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你沒有。”鳳臨淵平靜地搖了搖頭,“是麻煩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惹你了。”
白箏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二人之間恍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讓鳳景燁麵如寒霜。
他暗沉陰冷的視線落在二人身上,幽幽地歎道:“真是想不到,堂堂定遠侯爺也會做出這等事來。原以為,定遠侯府百年英名,乃大周少有的清貴之家。想不到老侯爺一去,後人竟道德淪喪至此……”
這話說得著實難聽,青芝青芍頓時怒了。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不知哪裏冒出了幾個刁民,潑了咱們鋪子一些個莫名的髒水,就讓殿下連個案子的前因後果都不審,把咱們侯爺的罪名說定就定了?”
青芝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鳳景燁冷不防一個小小的婢女都敢這麼無法無天地同他說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厲聲喝道:“你個小小的奴婢,當本太子是瞎的還是聾的!這案子人證物證俱在,還用怎麼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