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夢雖說將艾憐兒放在身邊做丫鬟,但是對艾憐兒的自由卻沒有過多約束,但凡她要去何處,隻要和紀無夢說上一聲,紀無夢都會放任。
聽得翠玉快回來,翠屏眼裏掠過驚喜和思念。
她與翠玉是自小就在一處做事的,日夜相處二人雖非親人卻更似親人,這也是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有這麼久都沒見過翠玉,以往回家探親她都是與她一道的。
“對了,翠屏,你用了什麼計謀讓艾憐兒這麼行色匆匆的走了。”鯽魚湯都倒了好一會了,艾憐兒還沒回來,不由激起了紀無夢的好奇心。
翠屏笑:“當時她被大少爺扔回大小姐你院子裏的時候,身上還有竹管,奴婢怕她發現那竹管裏麵隻是普通艾草沒有多餘的功效,便將它回收起來,艾憐兒見不著這竹管,以為落在大少爺那裏,也或者可能在別人手中,更擔心自己的醜事暴露在侯府待不下去因此害怕了,奴婢隻是讓那兩個丫鬟向她傳達一下在某個人身上見到過竹管而已,她心虛自然想去拿回的。”隻可惜,她是注定找不到那個人的。
“你做得很好。”紀無夢勾了勾唇,“心虛的人更好拿捏,你繼續放消息給她,讓她繼續找不到,順便也告訴她曾經背叛我的小桃的下場,她越著急,就越知道在侯府是待不下去了,自然會想另謀出路。”
重來的這一世,她一定要艾憐兒品嚐一下前世她加在她身上和翠玉身上所承受過的痛苦!
“不過,”紀無夢話鋒一轉,“隻專心給一個人教訓,其他人不安分想趁虛而入也很麻煩。”
“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翠屏不解。
紀無夢看著她,想到前世她也是當了中宮之主被紀無心算計了才知道自己喝不得鯽魚湯,翠屏不知其中原由有此反應也很正常。
“剛才艾憐兒的湯,你說了很鮮是吧?”
“嗯……”翠屏有些慚愧。
紀無夢沒看見翠屏臉上的慚愧,自顧自說著:“鮮則鮮矣,對我而言卻是一鍋毒藥,我是喝不得鯽魚湯的,會起很多不好的反應,這些事我連你和翠玉都沒說過。”
“一個剛剛進府不久,對我又明顯沒有敬意的丫鬟,怎麼願意為我洗手做羹湯,這羹湯卻那麼湊巧是毒藥呢?瞎貓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你覺得呢?翠屏。”
聽紀無夢那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翠屏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左右看了看,見院外的丫鬟離她們極遠,未必能聽到她們的談話,但她還是謹慎的貼近了紀無夢,像是咬耳一樣談話。
她的聲音被壓得極輕,甚至比羽毛還要沒有分量一樣。
“大小姐的意思是,艾憐兒是太太那邊的人?”
瞎貓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撞上死耗子的,但人為的事情一切就簡單多了,翠屏和翠玉都不知道的事情艾憐兒才進來多少天而已!但如果是熟知紀無夢情況的人告知了艾憐兒,要求她為她辦事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是她,還是她,我總歸是不知道的,但反正就是她們母女其中一人,那就一並算上吧,我曾經警告過她的。”紀無夢風輕雲淡的語氣忽然一轉,語氣裏的陰寒聽得翠屏心驚。
“還真當就她們會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那未免也太小瞧了我!”紀無夢語氣裏的淩厲讓人不自覺的就想在她麵前跪下,匍匐在她跟前向她求饒。
“大小姐,想如何下手?”
翠屏眉心一跳,有些不敢看現在的紀無夢的模樣。
翠屏和翠玉身為官家小姐的貼身丫鬟,本來就會被教些陰術記在腦子裏,好在關鍵時刻能幫助自己的主子,但紀無夢本性純良根本沒有動過要主動爭搶的念頭,過得又十分的寡淡,翠屏和翠玉都差不多要將陰術忘光了。
“翠屏,你覺得我對院子裏的下人如何?”
翠屏不知她怎麼又轉了問題,低眉順眼:“大小姐對院子裏的人是極好的,奴婢也有些姐妹被其他府裏的小姐買去了,那個姐妹總是私下裏被她的主子責罵各種難聽的話,虐打得身上沒有一塊好,最後還被那小姐送去給了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淩辱,尋了個機會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