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夢和翠屏眼見著她們離開時點的菜肴都上齊了,艾憐兒嘴裏似乎在嘀咕著什麼,應該是在抱怨紀無夢去恭房去得太久,也或者是抱怨冷劍蘭久久不來。
但因為離得太遠聽不見也看不清艾憐兒嘀咕著什麼,隨後仿佛就像是命運的相遇一樣,艾憐兒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艾憐兒抬頭,見得對麵是個年輕的男子,嬌嬌笑了一下,年輕男子就和她搭話。
“這位姑娘,在下不小心冒犯了你,你可有何不適?”
說話的男子長相其實並不如何俊美,甚至隻能算是普通,但艾憐兒眼尖,看出了男子身上衣裳縫製所用的材料,皆為金絲,她畢竟在侯府也有好些日子,自然也見過紀千玨和紀斕身上穿的衣衫大多都有金線繡製,這在衣裳上繡金線可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都能繡的。
那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穿著亦是得體。
艾憐兒心思百轉千回,她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抬頭望進對麵男子眼中,這種故作出來的嬌柔果然讓那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再看艾憐兒的時候更多了一種不必明說的炙熱。
艾憐兒心裏得意極了,她雖說長相不夠紀無夢好,但也並不算差,男人很多都喜歡她這種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家碧玉型,她太清楚要怎樣在初次見麵的男人麵前給他們創造出最美好的印象。
“公子,奴……我無礙的,不知公子這麼行色匆匆,是為何事?”艾憐兒看了男子幾眼,又含羞帶怯的壓下頭去。
一直看戲的紀無夢忽然說道:“翠屏,當時我麵對司……七皇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惡心造作的樣子?”
翠屏怎麼也想不到紀無夢會自己說自己惡心造作之類的,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老老實實繼續看著對麵的好戲。
“哈哈,是的,我與人有約來了這客棧,你呢?我見你怎麼一個人在此站著,桌上點了那麼多菜肴,想來是約了朋友吧!”
艾憐兒身上的衣服並不差,加上她有意隱瞞,所以男子並未識破她是個丫鬟,隻找話和男子聊著,大多數時候都是順著男子喜歡的話題聊下去,然後越觀察男子就越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富貴,艾憐兒不由得動心,把紀無夢拋在腦後,借口大家等的人都沒來,邀請男子與她一桌,不過艾憐兒還沒有動手,顯然是因為他的容貌還有些遺憾。
見過紀千玨那樣的人間極品,很少有人眼裏再能入凡人了吧。但一想到紀千玨居然那樣的毫不憐香惜玉,甚至還想至她於死地,艾憐兒就又怕又恨。
侯府即使有潑天的富貴又如何?指不定一個不妥小命都要搭上,想到這一層,艾憐兒見著眼前的男子,剛剛打聽出來他是個員外郎的兒子,現在弱冠之年尚未娶妻,後院中也還沒有妾室。
正想著這些,一個小廝走了過來好像是何事向男子討要財物,男子從袖中一把掏出了好幾張幾百兩的銀票,他坐的位置正好是紀無夢剛才坐的位置,那陽光照射在幾百兩銀票,明晃晃的像是要刺瞎艾憐兒的眼。
若說剛才她還有什麼猶豫的話,此刻也早已拋之腦後,隻是辦一件小事他就能拿出這麼多錢,艾憐兒不疑有他,她本來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權勢與財力的俘虜。
她還想與男子再多交談些,但男子說自己有事,以後再見就匆匆走了,另一邊的翠屏和紀無夢見狀,也離開了那戶人家,脫下鬥篷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了客棧裏。
艾憐兒正規規矩矩地站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冷小姐說臨時有事不來了,我們打道回府吧。”
紀無夢倒是沒管那些點了的菜動沒動過,讓翠屏結賬後就乘上馬車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