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憐兒其實不清楚為什麼紀無夢那天喝了鯽魚湯卻什麼事情都沒有,懷疑是紀無心情報有誤,紀無心那邊的人卻當她辦事不力,也沒再和她聯係,兩邊的合作也就這樣散了。
艾憐兒也許是自覺自己富貴日快要來了,越發不把紀無夢當一回事,自己身為丫鬟的職責甚至都做不好,紀無夢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順便讓翠屏好準備著將翠玉接回來。
也許是艾憐兒急不可耐的向往著富貴,所以沒過多久的她就和紀無夢說出了自己與員外郎公子互許終生的事情,還可憐兮兮的跪下懇求紀無夢讓她能風光一些被抬進府裏,向紀無夢討要的東西多得令人覺得她貪得無厭。
紀無夢聽得她私下與男子互許終生,立刻狠狠地拍桌子,那力道大得發出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一雙一向溫和的眼睛變得像是惡狼一樣的狠厲,艾憐兒恐懼地抖了抖。
她本以為紀無夢這麼寵她,再從她撈些油水是很簡單的事情,沒想到自己卻好像踩到了紀無夢的逆鱗一樣,惹得她勃然大怒。
紀無夢顫抖的手指指著她的鼻尖,怒意勃發:“好啊!你還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把你放在我身邊這麼高的位置,不就是為了以後給你尋上一門好親事,你卻下賤不要臉的自己與外男私相授受,你把我的臉麵丟了幹淨!還把侯府的臉麵一並丟得幹淨!居然還想要我給你嫁妝!”
“小姐,別生氣了,喝些茶清清火。”翠屏擔憂的看著紀無夢,然後倒了茶遞給紀無夢,紀無夢拿著茶盞的手都還是顫抖著的。
不知怎麼想的,紀無夢在翠屏的驚呼下將茶水兜頭兜臉的朝艾憐兒潑去,直把她澆得成個落湯雞,茶葉碎渣還黏在了臉上發上,狼狽至極。
艾憐兒又驚又俱,心中更是悔不當初,早知道她不那麼貪心就好了!忽然她莫名的又想起了曾經聽過紀無夢處理丫鬟的做法,渾身打了個哆嗦,額頭上不知是茶葉還是冷汗一滴滴直流。
艾憐兒正打算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方式向紀無夢求饒,卻不等她說話,紀無夢再發話了。
“我對於不忠不義的丫頭,不會給她們任何好處,我說你是我救命恩人,那也僅僅隻限夢裏,我如今算是看破了,夢終歸是夢,你這丫頭實在留不得,大家主仆一場,我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將你逐出侯府,這是我留給你最大的體麵。”
艾憐兒猛地抬頭,語氣焦灼,“不不不,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不敢向您要任何嫁妝,但求大小姐別將奴婢逐出府去!”
她本來就是用的偽造身份去騙那個男人,如今連侯府丫頭這個名義都要被奪去,可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庶人了!沒有後台去做妾室那絕對凶多吉少!
她還想著做了妾室後能借著紀無夢的威名給自己撐腰在員外郎府裏立足慢慢爬起來的,如今這可怎麼行?
艾憐兒隻覺得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她匍匐著爬到紀無夢腳邊,伸手抓住紀無夢的繡花鞋,哭得涕淚橫流仿佛天昏地暗似的,哪裏還有半分形象可言?
“大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你就看在以往對奴婢這麼好的份上!原諒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不敢了!奴婢……奴婢若是被抬成妾也可以幫大小姐你知道一些員外郎府上的事情啊!”艾憐兒哭著說著,偷偷看紀無夢的神色,卻發現紀無夢正麵無表情的盯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憐憫,仿佛任何感情都不存在一樣。
艾憐兒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個情況紀無夢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心軟了,說不定她的哭泣還使得紀無夢更加厭惡她,艾憐兒一時想不出辦法就忽然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裝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