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月黑風高萬籟俱寂,正是越貨殺人時。
紀無夢早早歇下,而紀千玨熟門熟路的摸進來然後給翠玉一個手刀,看著她軟軟的倒下。
紀無夢是睡不好的,她翻來覆去腦海裏回憶出的總是關於前世的種種,一般也得到大半夜她才算真正入眠,淺淺睡一會,而有上一次的事情在,她眉頭緊鎖,隨後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紀千玨又像上一次一樣趁夜摸進她閨房裏,好好一個舉世無雙風流倜儻引得人人趨之若鶩的男子卻總是因為她而做出登徒子的事情,紀無夢表示是自己造孽太深。
她一直以來有意避開紀千玨,上次遊船宴相遇隻能說是湊巧,她還以為紀千玨應該痛過了之後也死了那條心,卻不想他又來幹這偷摸的行當。
“哥哥。現在是睡覺的時候。”
紀無夢的聲音一出口,她才發現她冷靜得可怕,也許是借著兄妹關係來擋紀千玨的愛意能讓她有恃無恐,因為這是最好的拒絕理由,紀千玨最無法反駁的拒絕。
而紀千玨有些陰冷似乎在生氣,雖然他本來就是清冷的,不過那僅限對外人而言,這一次他沒有像上次一樣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低聲述說著自己的感情,這次他也並沒有喝醉半分,清醒得很。
“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的聲音陰測測而低沉,修長的手指捏住了紀無夢的下顎,不容她反抗抬起她的頭,逼迫著互相對視。
紀無夢腦海裏冷不丁想起上次被他強吻過的記憶,綿軟的薄唇,冷冽的屬於男性才有的氣息,以及那吻過之後悠遊綿長的呼吸……
上次她可以在心裏騙自己他是醉了耍酒瘋而不去在意這個吻,可她能一次次用這個方法自欺欺人嗎?
紀無夢早已知道和紀千玨比力氣她是比不過的,也不做那無用的功夫,瞪著一雙圓眼看向他,眼裏的不滿昭然若揭。
也是,一直這樣逃避下去算什麼?他們本來該是最親密最懂得彼此的兄妹,就這樣一輩子避著躲著,最糟糕的後果就是成為陌路人。
因為她和紀千玨並不是真的存在著血緣這條羈絆。
“你招惹了我,又去招惹七殿下司空子夜,今日若非是我聽人說,我還不知你竟又去招惹軒墨!真是不得安分!還是說這世上,除了我,其他男人都是你樂意招惹的。”紀千玨越說越恨,他幹脆不管不顧,將這份恨意通過吻宣泄出來。
他不容紀無夢拒絕,在她櫻桃小嘴上輾轉流連,心裏恨得極了,幹脆咬上幾口讓她痛,讓她清清楚楚感受到現在在吻著她的人是誰。
紀無夢知道自己躲不過,而且更怕更加的惹怒了紀千玨,她老老實實的承受著他這個充滿怒火的吻,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平靜的讓紀千玨感受不到他吻著的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心,那炙熱如火的心一點點隨著她的態度變冷。
他暗戀她許多年,本來也知道是不該急的,他和她是無望的,可他一直以來的克製都被那一天的她給徹底摧毀。
那時候,紀無夢大病一場後忽然醒來,見到他時,忽然眼泛淚光飛撲向他,嘴裏不停說著一些奇怪的話語,可在那一刻,他所有的堅持都拋之腦後,心中甚至隱隱生出期待。
他是不是可以抱著一絲期待,其實紀無夢對他也……
但他的期待終於還是落空了。
紀無夢出落得越發動人,而且一歲歲的長著總有一日是要離開侯府出嫁成為別人新娘子的,他守在紀斕和老太太身邊時最常聽到的就是他們已經在物色著紀無夢以後的夫婿,再不喜也好,他也得聽著。
那夜他借著醉意夜闖她閨房,不管不顧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愛意傳達給她,卻被她當頭淋下一盆冷水,比起瘋狂渴求的著紀無夢的他,紀無夢是冷靜的,因為她對他沒有那樣的感情。
她說,他們是兄妹,她隻把他當哥哥。
她說,兄妹怎麼可以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