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墨一目十行的看下來大概懂了紀無夢的意思,他想起自己認識的好友中也有在柳州生長如今在京上任的朋友,如果,立刻修書一封讓人給送了出去。
不過……他看著被他緊握在掌心的平安扣,平安扣的溫潤仿佛在撫摸少女溫暖的肌膚一樣,上麵好像還有著淡淡香氣,軒墨心中百轉千回,結合信上來看,雖然紀無夢沒明說,但是恐怕她與這個所謂表哥定親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所以才要托他查一下宮名此人。
不過紀無夢沒有猶豫就將貼身之物贈給了他……
是他可以托付的意思?還是說是她對他?軒墨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心中竟生出了隱隱的期待,但他將這些想法壓在最深處,不向任何人展露。
想到紀千玨一直最是疼愛紀無夢的,如今他一離開紀無夢就一刻不得安寧過得水深火熱,軒墨其實也清楚紀無夢的家世環境,而他覺得自己身為好友,如今好兄弟不在,他也有保護好兄弟妹妹的責任,軒墨將平安扣小心謹慎的收了起來。
第二日。
那宮名一路奔波是要到黃昏時才到侯府的,上半日軒墨托人給了消息約紀無夢在一品樓上次的包廂見麵,紀無夢借口冷劍蘭約她要出府去,但她在這個時候出府宮婉肯定是不情願的,但是紀無夢三言兩語又堵德她啞口無言,隻好再三囑咐紀無夢一定要在宮名到來之前回到侯府來,紀無夢滿嘴答應。
熟門熟路的到了一品樓裏,推開了門戶果然軒墨已經在了,而桌子上又是點了一桌紀無夢愛吃的小點,都是剛剛才上的菜,都還熱乎著。
“墨哥哥,我托你所查的事情可是有眉目了?”
紀無夢無心享受美食,單刀直入主題。
“查到了,”軒墨俊秀的眉頭緊擰,他將手裏的一張信紙遞給了紀無夢過目,“你自己看吧。”
紀無夢接過,仔網細細閱讀了起來,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包廂裏卻充斥著沉悶得讓人窒息的氣氛,紀無夢將手裏的紙揉成了一團,狠狠扔在地上,顯然也是氣極了。
別說是她,軒墨一拿到手就看了一下,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看清上麵寫的字字句句時,一向溫和的他也湧上一股滔天怒意,恨不得不顧男女強弱之別,揪著宮婉的腦袋發泄。
這上麵是宮婉的侄兒宮名的全部信息,他在柳州也算是個有名人士,十九年歲,加之門麵在柳州也不差,怎麼說也該娶妻了,結果在柳州,宮名可無一人敢嫁。
此人在柳州以橫行霸道而盛名,十二歲開了竅整日與丫鬟尋歡作樂,十三歲與豬朋狗友出入窯子花天酒地染了病,病好了後十四歲偷了所有和他稱兄道弟的正妻妾室,還讓她們懷孕給所謂兄弟養,若有不從的女子便用自己爹是知縣的官威壓著,逼得許多女人走投無路一根白綾了事,多少妻離子散,更為過分的是他竟還對幼童出手……
隻是前年他在街上非禮了個漂亮姑娘,誰知那姑娘的爹雖是富商,卻與許多京城人物相熟,柳州知縣再大也隻是個地方官,再能欺壓也隻能欺壓柳州的百姓而已,可沒有那能耐在別的地方一手遮天,那宮名夜黑風高從花樓醉醺醺回去的時候被人套上麻袋拖去巷子裏給狠打了一頓,打得子孫根都毀了,而有人也開始逐漸翻柳州知縣的爛賬,不停在朝堂上彈劾他的上級,也就是提攜他的紀斕。
紀斕惱了警告他們,之後宮名就消停了,再也不出現作惡,躲在自己府裏,如今誰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而柳州知縣利用自己官威不允許任何人提起宮名的過去,但凡用的就抓入牢裏行刑美名其曰長記性,不過他那些惡行對於柳州百姓而言還是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