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
大白日的鬼鬼祟祟,不是心裏有鬼可是鬼都不信,紀無夢震了震,向著翠玉看的方向卻隻見到一片衣角,還有那極其衝忙的步伐,仿佛還能帶起風來,見的時候也隻看到背影了,紀無夢倒是沒有看清楚春分究竟拿了什麼。
可是她有好奇心,也想搞明白這跟在紀無卿身邊的春分怎麼這麼鬼祟,把餌料盡數倒入池中她招呼著翠玉和她一起去跟上春分。
“大小姐,你身份尊貴,跑出去跟著一個丫鬟這件事情對你的名聲不大好吧,要不奴婢去就成了。”
翠玉是覺得沒必要讓紀無夢也跟著,一個丫鬟能做什麼事情,她的主子都還是個卑微的庶女,她是不覺得春分能做什麼不見得光的大事的,頂多是些藏在心裏的秘密或者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她既然是三妹妹貼身的丫頭,那我就一定得跟這一趟,好了別說了快跑,否則她可就回來了。”
翠玉聽了也不再多言,最近紀無夢確實很關注紀無卿,和紀無夢小跑著去追春分,這春分居然跑到了一處倒髒物的地方站著,也沒見她丟東西,反而還站在那中間喃喃自語,因為離得太遠,紀無夢實在聽不清。
待跑到終於看見春分的背影是兩人停了腳步,不敢再發出聲音,悄悄跟在身後悄悄地接近。
紀無夢甫一走近時不知道什麼東西被陽光折射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那春分本來就心裏有鬼,紀無夢這麼叫一下才讓她驚覺身後跟著人,可是實在的把她的魂都給嚇沒了,但還是死死捧著手裏的東西。
她轉過身來,見到是紀無夢,那本來就沒有什麼氣血的小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而紀無夢也看清了她手裏的東西,連連冷笑,翠玉瞪圓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
紀無夢心想,她倒是明白剛才是什麼光刺瞎她的眼睛了,這水晶頭麵在夜晚看來也是流光溢彩,華美非常的,何況被太陽照射的光,隻是她明明是將這水晶頭麵送給紀無卿做將來嫁妝的,何以她不將這東西好好放備嫁妝的箱子裏存著,還讓貼身丫鬟將這頭麵拿來這倒髒物的地方?
春分顫顫巍巍地,向她請安,然後就囁嚅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急得她眼眶裏淚珠打轉叫人看了生憐,可惜在她麵前的可沒有會憐香惜玉的男人,隻有兩個鐵石心腸,還一臉猜不透心中想法的女人。
春分抱著懷裏的水晶頭麵,隻覺得像是燙手山芋似的,她家小姐自從從大小姐那裏得到了這麼個好物做嫁妝的,沒有預想中的喜笑顏開,反而每每看了都會咬牙切齒,眼裏的陰狠被紀無心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她收到了那人的來信後更是大發雷霆,翻箱倒櫃的又找出了這水晶頭麵,指揮她讓她扔了。
紀無卿雖然氣上心頭,但也還知道這些東西不是輕易能脫手的,若放到了當鋪裏發現了上麵的官印不收那可就尷尬了,可她又確實不想看到這水晶頭麵,這東西在她心裏已經成了一道過不去的坎,幹脆眼不見為淨指揮著身邊的丫鬟把這玩意給扔出去,扔得越遠越好,誰愛要就給誰撿。
春分其實不想做這種事情,因為她知道紀無夢就在府中隨時有可能發現,被發現了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但她性子唯諾,也不敢駁生氣時的紀無卿,就硬著頭皮把水晶頭麵給捧出來,一路上明明多方注意,沒想到她還是被見到了,而且還是被最糟糕的人。
春分攬了攬懷裏的水晶頭麵,穩穩心神:“大小姐,你來這裏是做什麼?這裏很髒?”春分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也隻好裝瘋賣傻,再不濟她就給自己頭上按個偷竊,雖然會被趕出侯府,但她以後也可以借此事來要挾紀無卿讓她繼續過從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