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我到哪裏去了？不是被君上你親自殺了嗎？””杜清越直直地望著君慕寒，絕望道。
“君上你說，你恨不得我死了，也不願我給你抹黑；你還說，你不要不潔的女人，所以你娶了孟如夕為正妻；你又說，你不要來曆不明的子嗣，所以，你親手殺了我的孩兒……”
杜清越苦笑一聲，眼中是滿滿的痛楚。
“我對你的愛，在你做的這一樁樁、一件件事以後，就被你磨得消失殆盡了！
我恨你，恨你剛愎自用地聽信宇文治的話，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兒，恨你不顧我對你的苦苦哀求，依然猜忌我寧死都在捍衛的貞潔……”
“不！你不許恨朕！杜清越，朕命令你！”君慕寒臉色一變，死死地握住杜清越的肩膀，強硬道：“朕要原來的那個阿越回來！朕不要現在這個冷酷無情、隻會痛恨朕的阿越！”
“嗬。”杜清越抬眼看向君慕寒，冷笑一聲，眼神蒼涼，“君上不知，過去一切，早就回不來了！當君上告訴阿越，你要和北翟議和的時候，你也不是阿越心目中的九哥了！
阿越心中的九哥，是盛世的皇帝，有一統之誌，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如同個懦夫一般，偏安一隅，龜縮在小小的南方，當一個軟弱無能的皇帝！
他會一雪前恥，為國民報仇，他會收複失地，還百姓家園，他會——”
“夠了！你不許說！”君慕寒猛然暴嚇，打斷了杜清越的話，他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杜清越狠狠地盯著君慕寒，絕望道：“我偏要說！明明朝廷有那麼多肱股之臣，可君上偏偏不用，卻以這種屈辱的方式和北翟議了和，君上是不是怕，萬一打贏了，父皇和太子回來，君上這個皇帝之位不保？”
“閉嘴！你給我閉嘴！”君慕寒瞳孔一縮，他用手掐住杜清越的脖子，嘶聲道：“你再敢說，信不信朕馬上千刀萬剮了你？”
杜清越被擠壓到氣管，劇烈咳嗽起來，可她還是直直地盯著君慕寒，冷笑道：“被我說中心事了，對不對？君上！可我偏要說！”
她眼中帶淚，淚水像洶湧無邊的潮水，傾瀉而出，“我好後悔，我真的好後悔回來！我做夢沒想到，我的丈夫竟然是如此自私之人，將我所希冀的一切，都一點一點狠狠地奪走了！君上，我不是你，我不能這麼懦弱地活著，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仇人活得如此逍遙！
與其這樣如用行屍走肉般活著，那我不如死了好！
所以，我認罪！我罪該萬死，我是冒牌貨，我不是杜清越，求求你，殺了我罷！”
“杜清越，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君慕寒放開杜清越，青筋暴起，冷冷道：“朕不和你計較，你收回你剛剛說的話！”
“不！”杜清越咬緊嘴唇，慘然一笑，“君上，我隻求速死，請君上殺了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