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車窗緩緩搖下,露出男人得天獨厚俊美麵容,他很刻意的放緩了聲調,將一夜的焦躁掩蓋得天衣無縫,“我們回去。”
鄭以沫目光如水,靜靜看著流淌的溪水,恍如未聞。
過了好一會,淺白色的嘴唇微微張開,吐出三個字來。
“不回去……”
“那你想待到什麼時候?” 陸江北皺了皺眉頭,隱隱的不耐爬上眉梢。
“我……,不想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鄭以沫抬起頭,眼中帶淚,嘴角浮著一抹慘然的悲戚。
“胡鬧!”
陸江北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咻然收攏,忽然推開車門,一把攥住鄭以沫的手腕,一用力便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一天一夜的疲憊讓讓他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戾氣。
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
鄭以沫雙眼無神地看著他,全身軟得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一樣,蒼白的臉上掛著淚滴,楚楚可憐的模樣到底讓陸江北不忍心再說重話。
他手臂一蜷將她攬進懷裏,低頭將她塞進了汽車後座,粗糲的手掌在那張小臉上輕撫了一下,才重新坐回駕駛室裏。
“我們先回去。”
鄭以沫沒有再反駁,後座傳來了低沉的啜泣聲。
為了照顧鄭以沫的情緒,他們走得不快,回到南城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鄭以沫的情緒還是很低落,但總算是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掙脫了出來。
她不願意跟著陸江北回去,堅持要回幼兒園的宿舍。
陸江北不忍心跟她拗下去,便開車將她送到了幼兒園的宿舍樓下。
鄭以沫走到宿舍門口,卻意外的被看門的大爺攔住了,他一臉沉痛的從門衛室拿出一封蓋著幼兒園公章辭退函,搖搖頭,“鄭老師,很抱歉……”
“這是什麼意思?”
鄭以沫當然很驚訝,但大爺接下來的解釋卻也讓她無話可說。
“你請假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這半個月也一直聯係不上你。園長……很生氣啊!”大爺頓了頓,補充,“園長說如果你對這個結果有什麼意見,可以單獨去他房間找他申訴。”
一張油膩中年男人的臉龐在腦海裏閃過,鄭以沫咬了咬嘴角,伸手接過辭退函,禮貌的告辭了一句,轉身便走。
陸江北靠在汽車的引擎蓋上,隻是淡淡一瞥,便猜到發生了什麼。
唇邊勾起一抹慵懶的弧度,目光從鄭以沫的手上移到了她的臉上,男人挑眉而笑,語氣溫和得一點也不真實,“鄭小姐,看樣子,我隻能好心收留你了。”
鄭以沫抬起眼皮,剛想拒絕,忽然一愣,才想起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就連行李都被陸江北打包留在了醫院。
她憤然瞪了陸江北一眼,他笑吟吟的站在車前,倒是好看極了。
“哼!”
鄭以沫板著臉,自己拉開車後座,一言不發的坐進去,別過臉朝著窗外,不再去看陸江北。
好在陸江北心情不錯,完全沒有計較他的態度,他熟料的發動汽車,很快便開回了自己的別墅。
“家裏沒有別的被子和床單,你隻能跟我睡一個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