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你!”夏侯逸軒本來不想要這兩個人的命,可是,他卻沒想到,就在那麼一點瞬間的功夫,傲月居然同時要了他們的命,他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他無比震驚地望著剛剛殺了兩人的傲月,才發現她眼中的那種毒辣,是他完全陌生的,她不是一向都那麼盈弱嗎?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目光?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為什麼你會殺人?”夏侯逸軒有些憤怒地抓住傲月那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手臂。
而就在剛才,看起來如此嬌弱的她,居然要了兩個人的性命,這樣視生命如草芥一般,這怎能不叫他震驚?
“他們想要殺你?你居然不想殺他們?你難道不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嗎?你不知道,不是他們死,就是你亡嗎?”傲月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同樣怒視著他。
夏侯逸軒被傲月的話給震住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眼前這個女孩,一個十六歲的大小姐,親手殺了兩個人,居然麵不改色,甚至是出奇的鎮靜,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平常女兒家看到血都會嚇得暈死過去,輕微一點的,也會嚇得尖叫,可她居然……
“南宮傲月,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一句話在他心裏藏很久很久了,直到今天,他才問出了口。
傲月抬眸望著他,足足有一分鍾的時間,才開口,聲音已然變得平靜無波:“我是一個什麼人?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說完,她拿起床榻上麵的包袱,轉身朝外麵走去,他們房裏那麼大的動靜,卻不知為何,並沒有驚動外麵的人。
所以,他們結帳出客棧時,一切都顯得非常順利,當然,她們不知道,店裏的人幾乎都被那幾個人給迷暈了,當然聽不到任何動靜。
他們並沒有雇馬車,仍是抄小路前行,這條小路上隻有他們兩人,所以,傲月並沒有將麵紗戴上。
然而,兩人卻一路出奇的沉默,夏侯逸軒偏著頭望著傲月,發現她一如剛才那麼出奇的平靜,沒有隻是眉宇之間,隱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漠。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夏侯逸軒終於是按捺不住,攔在了傲月的麵前。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傲月反問道,她隻及他肩膀高,所以,每一次跟他說話時,總是要微微仰首。
不過,也正是這樣,讓夏侯逸軒將她臉上的表情全部都納入了眼底。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聲線的顫抖,平靜得令夏侯逸軒有些心慌,以前的她,雖然不是那麼溫柔,可是,卻並不是這樣近乎冷酷,這仿佛就是兩個人。
她就那麼平靜地看著他,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有一種透徹心肺的冰涼,那雙眼睛裏有一種似乎可以穿透他的光芒,讓他無所適從。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隻是覺得……”夏侯逸軒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隻是覺得我不應該殺人,對麼?”傲月似乎走進了他的心底,看穿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夏侯逸軒有些頭大,胡亂地將手插*進自己的發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你不用覺得奇怪,我是將門之女,又懂醫術,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對於流血死人的事情,卻並不陌生。”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們已經出來兩天了,五殿下雖然飲下我的血暫時抑住了毒,不過,十天之內,我們若不把解藥帶回去的話,他仍舊是會毒發身亡,所以,我隻想我們以後的路上少些麻煩而已。”
“我知道了,對不起!剛才在客棧是我不對!”原來她的心中一直在擔心著五弟,夏侯逸軒為自己在客棧的生氣而道歉。
“沒有關係!你隻要記得,你的仁慈會促長敵人的誌氣,而且,這個世上,未必做好人就一定有好報!”
想她前世一雙手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可是,最後,她卻救不了自己和孩子,她以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可是,她錯得好離譜,好人沒有好報,至少,她的前世沒有得到好報!
所以,這一次,老天既然讓她重活了一次,那麼,她就不會做一個好人,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那她就做一個禍害好了!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快一點到天狼山,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了,然後快一點回到皇城,她總感覺心裏七上八下的,她擔心家裏會生變數。
可是,有些事情,她越是擔心,就越有可能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