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從鳳寧宮裏傳來一聲響,外麵的宮娥太監都垂首站在那裏,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子,生怕被殃及。
“弟弟!你是吃錯藥了還是腦子秀逗了?你是本宮的親弟弟,你居然這個時候去南宮將軍府鬧事?還是為了一個下賤青樓女子,這要是傳出去了,天下人那會怎麼笑話本宮?”
樊思琴氣得臉都綠了,一巴掌打在桌子上,為自己不爭氣的弟弟而嘔氣不已。
“姐,我知道錯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看看你的手,都打腫了…….”樊思遠哈著身子,不停的認錯,並討好地拉過樊思琴的手放在唇邊吹了又吹。
“隻怪我平時太縱容你了!”樊思琴怒氣不減,一甩袖,根本就不再吃他平時這一套了。
也難怪她會生氣,她好不容易計劃著這一切,目的就是讓傲月與他兒子能成親,好不容易讓南宮離點頭了,可被她弟弟這麼一鬧,若真的惹惱了南宮離,那這事就有點懸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樊思遠還為她添亂,叫她怎能不氣?
“姐,姐,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縱然心裏有多舍不得那個小美人兒,可他還是不敢惹姐姐樊思琴生氣。
“你知道錯了就好,現在馬上帶些東西親自上南宮府去賠禮道歉!”樊思琴想著該怎麼挽救,不讓南宮離反對這門親事才好。
雖然她可以請皇上下旨賜婚,可是,她亦知道,皇上非常敬重南宮離,平時也是禮讓三分,若南宮離反悔,那麼這事就黃定了。
她計劃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現在離成功就隻差那麼一步了,她怎能允許以失敗告終?
“姐,要我親自去道歉?不用了吧,叫小全子去就好了……”樊思遠本來說得聲音很大,可是,在接收到樊思琴那犀利的目光時,後麵的話幾乎都聽不見了。
“是你闖的禍,就自己去解決好!你是一個男人,難道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樊思琴越發生氣,長長的指套幾乎要戳進掌心裏。
若不是弟弟如此頭腦簡單,她也不用一個人撐得這麼辛苦,怪隻怪自己沒有家世可撐腰!
“姐,其實,這件事情也不全是我的錯,是他們真的搶了我的偲偲……”
“住口!”樊思琴鳳目一瞪,厲聲喝道:“你還敢再說?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你把本宮的臉都給丟盡了!”
樊思遠抿住唇,低著頭,不敢再說下去,可那噘起的嘴分明就是不服氣。
樊思琴撫著胸口,慢慢地坐了下去,順了順口氣,才道:“思遠,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後宮裏有多少女人對本宮虎視眈眈?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不注意,就會給本宮帶來無盡的煩惱?你知不知道,本宮若出事,你也會沒命?”
她越說越氣,起伏的胸口裏似裝著無法渲泄的怒火,她說得沒錯,雖然她現在是一國之後,可是這後宮之中,每時每刻無不隱藏著算計,她稍有不注意,就有可以落人話柄,成為刺向她的利器。
皇上是男人,是男人都喜歡年輕貌美的女人,這後宮裏有多少女子美豔如花,而她,就算再保養得當,這女人到了四十就再也經不起歲月那把殺豬刀了,叫她怎能不擔心?
如今的她,隻希望早一日能將兒子扶上大位,到時候自己穩坐太後之位,到那時,誰還敢與她爭鋒?
可偏偏她這個扶起來的弟弟卻總是給她惹來一堆的麻煩,從她進宮得寵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為自己的弟弟善後。
若不是因為樊家就隻有弟弟這根獨苗了,她有時候真的不想管他了!
“國舅爺,您就聽娘娘一回勸吧,看把娘娘都氣得……”樊思琴的陪嫁奶媽張嬤嬤見狀,也忍不住勸起樊思遠來。
這二十幾年來,她一直跟在樊思琴的身邊,樊思琴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她是一直看在眼裏,自然是心疼主子。
“我……”雖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可最終樊思遠還是點頭答應了:“姐,你別生氣了,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見他答應去南宮府賠禮道歉了,樊思琴的臉色終於是好轉了些,語氣也緩和了不少,輕歎了一聲,粉臉上盡顯疲色:“弟弟,你現在是國舅爺,將來還有你威風的日子,到時候,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區區一個青樓女子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候,別說是一個青樓女子,就算你是將整個青樓買下來都可以,現在,就乖乖地聽姐姐的話,回家去陪小七生產,若小七生個男丁,姐一定到皇上那裏給孩子要個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