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我和胡伯還是決定即刻趕往古鎮試一試。
這個鎮子叫張個莊,說是鎮,其實也就是個村的建製。和周莊、烏鎮不同,由於交通不便,規模略小,這裏一直沒被開發出來,所以宅多人少,陰雨天走在狹窄昏暗的深巷小弄中,看著兩側斑駁破舊的白牆黑瓦,磚雕門樓,時不時會覺得背後陣陣發涼。
大概是還沒被商業化的原因吧,這對我們這些天天盼著撿漏的人來說無疑是件好事。我沒放在心上,與胡伯在鎮上大致逛了一圈,便隨便找了家旅館住下了來,打算第二天一早再進鎮詳細打探。
農村的夜格外安靜,尤其是雨停之後,更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原因,我翻來覆去折騰了好長時間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隻是睡的很淺,窗戶被風咣當一吹,就又醒了過來。
我歎了口氣,看了看手機,已經淩晨兩點了。於是決定不睡了,坐起來去口袋裏摸煙,這時才發現煙盒裏早已空無一根了。
這大半夜的總不能去敲胡伯的房門吧,我想了想打算先到樓下服務台碰碰運氣再說。
大廳裏黑乎乎的,隻有一盞老式吊燈散發著微弱的光。我往櫃台瞅了瞅,沒人。不過台麵上倒是放著一包荷花。我想抽支煙總不算偷吧,於是便從盒裏抽了兩顆出來。
雖說我也常抽十來塊錢的破煙,可這麼差的我倒還真沒抽過,吸第一口就覺得又辣又苦,差點沒被嗆死,真他麼難抽!可總比沒得抽強。我開始慢慢嘬,不一會兒兩根就全被我吸到肺裏了。
現在幹點什麼好呢?睡是睡不著了,幹脆出去走走吧。我從櫃台裏翻出一把手電,摸著黑走了出去。
這家旅館就在鎮口,出門翻過一座石拱橋就能看到一片高高低低的馬頭牆。村子靜的出奇,甚至連狗叫聲也聽不到。說來也怪,白天走在這裏還覺得有點瘮人,現在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我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開始用手電打量每一所宅院。這裏每家每戶都是黑燈瞎火漆黑一片,唯獨巷子盡頭有一處宅門前麵掛著一對大紅燈籠,將四周映的通紅。
想必應該是什麼名門望族之後吧,否則也不會這麼高調。我走到近前,發現門頭上赫然寫著“衛宅”二字,整個門廊雕梁畫棟氣派非凡。尤其是門上那對獅首銅環,怒目相視,煞氣逼人。我不禁伸手摸了摸,這一摸不要緊,漆黑的宅門竟然“吱呀”一聲被我推開了一條縫,透過門縫可以隱約看到裏麵散發出來的微微紅光。
我小聲嘟囔了兩句,正準備掉頭回去,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嘶啞滄桑的聲音。
“睡不著就進來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