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愣著了,趕快給我們解毒吧!老子現在一想到身上有蠱,就他娘的渾身不自在。”胖子說完便開始在身上不停抓撓,就好像真有什麼東西似的。
神婆瞥了胖子一眼,拿出一張黃紙點燃慢慢在黑罐口上烘烤,差不多有一分多鍾,猛的伸手將蓋子一拔,“砰”的一下,從灌子裏湧出一股撲鼻的惡臭。
“我擦!這他娘的是什麼味兒!”眾人急忙捂鼻,可仍然覺得難以忍受。
“這是硫磺,灑上去可以保持東西不腐,看來他的確是等著我們打開呢。”神婆忍不住咳了兩聲,然後找來一個空木匣,將黑罐裏的東西往裏一倒,竟是一堆爛泥。
“我擦!怪不得這麼臭,原來是一百多年前的臭泥巴。我說這陸丸甲是不是有病啊,留給咱的東西全幾把爛成這德行了!”
“不,這不是腐爛,而是專門飼養蠱蟲的泥土,時間一久就變成了淤泥,就像你們在蠱室中見到的一樣。”說完掏出銀針不緊不慢的在泥裏翻找,果然手上一停,從裏麵挑出一隻身體僵硬的蟲體,它身體呈褐色,幹幹癟癟的就像冬蟲夏草裏的蟲子。一百多年了,居然都沒爛掉真是個奇跡。
“看到了嗎?這是青蟲,它的毒性不是互相殘殺得到的,而是靠人工喂養毒血。不過因為這種蟲沒有進攻性,所以不太會分泌毒液,也就是說,毒液在它體內很少流失。陸丸甲之所以會選擇此蟲,毫無疑為是為了存放蠱血。”
“為什麼不直接找個瓶子什麼的存放,這東西看上去還真夠惡心的。”
神婆一邊仔細觀察桌上的蟲子,一邊回答說:“這你就不懂了,其它東西存放很容易揮發,別說上百年,就是一年恐怕就沒了。而用蟲體保存就不一樣,即便是體內的血幹了,可蠱毒還在,隻要把它化成血水後使用,一樣可以獲得相同的功效。”他叫身邊的弟子端來油燈和器皿,開始在我們麵前煉化。也許因為它是死蟲,或者不像靈蟲那麼有靈性,差不多過了一支煙的工夫,這條大青蟲就化成了一灘濃稠的血水。不過說是血水卻不是紅色,渾濁的褐色液體表麵還摻雜著一些雜質,說不上是蟲子的四肢還是幹裂的表皮。
他用銀針攪了攪,然後倒在一個小碟子裏遞給我。“看看吧。”
我端著聞了聞,倒是沒什麼味道。“你這是要拿來抹在我身上?是不是少了點。”
“嫌少?我還以為你覺得惡心,喝不下呢。”
“什……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問道:“喝……喝下去?你沒搞錯吧,就算是好喝的飲料,放他娘一百多年也都嗖了,怎麼可能喝的下!不行不行,說什麼這東西也無法下咽。”
“哈哈,有什麼不好下咽的。有我們在,保證什麼都讓你咽的下,別忘了上次陸伯給你的紅酒是怎麼喝下去的。嗬嗬嗬嗬……”
“你媽蛋!”我扭過頭狠狠罵了胖子一句,“你小子給我等著,等回了北京,看我怎麼收拾你。”
“行了海川,如果你真覺得惡心,好辦,先喝杯茶麻木一下味蕾。等感覺差不多了,一口悶下就好。”神婆捋著胡子笑眯眯的,怎麼看怎麼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您確定這東西有效?”
“不相信我沒關係,倒掉便是。不過你身上的蠱毒可就永遠沒辦法解了!”
“喝吧……別像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了。”
“是啊,海川哥,實在不行你就閉上眼,把它當作王老吉。”
噗!虧她想的出來。看著眼前一張張似笑非笑的臉,真搞不懂這些人是什麼心理,不說同情也就算了,還他娘一個個很開心的樣子。而且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雅靜,扭過臉顫動著肩膀,好像她巴不得我在她麵前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