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鍾的走後,兩個人坐在店裏發呆,誰也沒說一句話。過去是發愁沒有客戶來源,現在貨和客戶都有,可他娘就是糾結要不要出手。
“咳,要我說幹脆給他得了,大不了把價錢抬高點,反正咱也不吃虧!你看今天他這架勢,有點逼宮的意思。我怕要是僵在這兒,今後對咱的生意不利。”胖子趴在桌上,擺弄著手裏的錦盒。
“扯淡,要是每個人都來敲竹杠,咱他娘還開個毛店。我告訴你啊,這事兒沒得商量,堅決不能給他!”我拚命抽著煙,不一會兒就把房間弄的烏煙瘴氣。“我就不信他敢報警,就算是他報了警,誰他娘能證明咱手裏有文物?”
“也是,咱死不承認他也沒轍。對了……”胖子直了直身說:“要麼幹脆把它藏起來得了!還有‘眼鏡兒’手裏的金縷石衣和你的佛首,不管其中哪一樣暴露,咱仨恐怕都得進去。”
我點點頭,目前來說這是最穩妥的方案,隻是藏到哪兒合適呢?我和胖子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店外有人喊我的名字,是個女人,聲音還很熟悉。我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住在雅靜隔壁的李大媽。還沒等我開口,李大媽拉起我就往外走。
“哎哎,您這是要拉我去哪兒啊?”
“快跟我走,靜子她剛才暈啦!”
“啊?”我大吃一驚,“剛才還好好的,這麼會兒工夫怎麼就……她人現在在哪兒?”
“你大爺已經送她去醫院了,這不我就來叫你了嘛!心想你年輕力壯,多少應該能幫上點忙。”
我來不及細問,馬上衝出去推車子。
“哎呀,還他娘騎什麼車子啊,打出租車!”胖子說完立刻鎖上店門去攔車。
雅靜去的醫院不遠,十幾分鍾便到了。經過確認,人已經被送到了急診。三個人又急忙趕過去,李大爺正在門外來回徘徊。見我們都來了,焦急說道:“剛進去,需要急救。”
“啊?!怎麼會這麼嚴重!”我急了,忙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發生過類似的事兒嗎?”
李大爺皺眉想了想,“我們住他們的房子也有好多年了,從沒聽說有這種情況發生。不過他父親當年好像暈過幾次,隻是沒這麼嚴重,會不會是遺傳啊?”
“胡伯?您知道他是什麼病嗎?”
李大爺搖了搖頭。
“我倒是問過他父親幾次。”李大媽插言道:“好像說是什麼低血糖。”
“低血糖?”我心中正在疑惑,從診室裏走出一位白大褂,幾個人急忙圍上去詢問情況。
“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現在已經脫離危險,需要住院進一步觀察。不過這個姑娘很奇怪,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不像有什麼基礎疾病。”
“會是低血糖嗎?”我問。
白大褂搖了搖頭,“血糖,血壓都沒問題。目前隻能留院再觀察幾天,你是她愛人嗎?多注意病人這幾天的飲食和情緒。不要再讓她激動,更不能生氣。”
我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是是,我一定注意!”
幾個人輪著進去探望了一下,人已經醒了過來,而且也沒什麼大礙。我讓胖子買了點水果和吃的,然後便讓胖子送兩個老人先回家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病床上的雅靜。
“我也不知道,你走以後我打開行囊開始整理衣服,結果……結果就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栽到了地上。”
打開背包?整理衣服?難道裏麵有蠱?經曆過這麼多事以後,我現在對這些反應特別敏感。可如果是蠱,又會是誰下的呢?
“你怎麼了?”雅靜輕輕推了推我。
“我們去蠱室的時候,你確定背的就是這隻包嗎?”
雅靜何等聰明,一看我的反應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有這種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