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邊遲遲沒有人接,我隻好作罷,回到臥室,清冷色調空曠闊達的臥室裏,暖氣開的很足,可我心裏一點暖意都沒有,躺在床上好半天都睡不著,不得不再次起來,在陽台上半躺下來,望著夜空發呆。
也許是別墅區這邊遠離鬧市,光汙染沒那麼嚴重,居然可以看到星星。
我怔怔的仰望星空,有些迷茫和自責。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秦征昏倒的樣子,我居然並沒有那麼開心。
他不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嗎?他害了我,害了左澄,至今左澄還沒有辦法擺脫癱瘓的命運,我怎麼能對他有一絲絲心軟?可我看到他昏迷時,竟然有刹那的心疼。
我唾棄自己這種不該有的情緒,對秦征心存哪怕一絲不忍,就是對左澄救命之恩的背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陽台上半睡半醒,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我看了一眼來顯,是程遠嶠的號碼,心裏一暖:“程大哥,小年快樂。”
“嗯。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覺?別忘了,你現在是藝人,要多睡美容覺。”
“我是大美人,才不怕熬夜呢。”我聽他聲音很疲憊的樣子,不由擔心:“程大哥,左澄現在怎麼樣?”
“剛做完一場手術,他還沒有從麻醉中醒來。”
“噢,難怪剛才打電話沒有人接。”我鼻子一酸,小年夜,左澄卻在手術台上度過,而秦征,隻不過吃了自己做的噩夢飯菜中毒昏迷而已,我不禁更加自責愧恨。
“傻丫頭,你哭什麼?左澄沒事,他總有一天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的。”程遠嶠話鋒一轉:“秦征不在你旁邊?”
“不在,他進醫院了。”
“怎麼了?難不成你給他投毒或者喂安眠藥了?”
“我哪敢啊?他這別墅裏雖然沒有安排閑雜人等監視我,但是一定有不少我發現不了的監控視頻,我隻要有異常舉動,肯定會被他發現的,每次和你們通電話,我都提心吊膽的。”
“那他怎麼去醫院了?”
我就把今晚秦征做了兩碗恐怖無比的麵條,結果他被自己的廚藝弄昏倒的經過簡略說了一下。
程遠嶠不由開懷大笑:“這真的是那個智商卓絕的秦征做出來的事情嗎?我怎麼覺得烏龍得像是演戲,是不是他故意的,想借此試探你對他有沒有刻骨恨意,在他昏迷不醒時,你會不會送他就醫?”
我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還好,我打電話讓他的保鏢送他去醫院急救了,否則我肯定要暴露身份。”
難怪,他今天表現得太不正常,不但找到外灘大橋上陪我抽煙賞雪,回來又親自下廚,逼著我吃麵時還露出迷人的粲然一笑,讓我差點以為重溫舊時光。
“冰冰,如果秦征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會對你這麼好,就算存心一次次試探你,也是好事,說明他對你有一點點上心了。你可以利用這種好,對付夏雪琪,先在她身上討回來一點公道。咱們最終的目的就是讓他倆都死無葬身之地,幫左澄拿回原本就屬於他的雲鼎集團執行總裁位置和控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