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對不起。”我啞著聲音道，“我用驗孕棒的時候，真的是兩條杠，我以為自己懷孕了”
“是嗎？”沈湛冷哼一聲，劍眉一揚，“用別的孕婦的尿液，做一個假的驗孕棒，這樣就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你當我們全家都是傻子嗎？”
我握緊拳頭，原來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
沈忘年接著道：“醫生開單子讓你去檢查，你讓別人冒名頂替，熟悉醫院的流程變成了你作案的資本，你怎麼對得起我們沈家對你的栽培？！”
是啊，我怎麼對得起？他們是讓我讀大學了，讀完之後回來照顧沈鳴，這就是我學醫的意義所在？
我咬碎了牙齒，一腔委屈堵在胸口不吐不快，“你們養育我，給我身份讓我讀書，再讓我回來嫁給大哥，照顧大哥，你們是變相囚禁我的人生，還是對我苦心栽培？從我進這個家的第一天開始，你們就沒把我當人看，沒給過我選擇的權力，你問過我要不要你們的栽培嗎？”
我話音剛落，沈湛一個煙灰缸擲過來，不偏不倚砸在我的頭上，鮮血蜿蜒而下流過我的睫毛，我一眨眼，血就滴在了我的臉頰上。
“誰準你跟我爸頂嘴了？！”沈湛聲音低沉，卻最讓我恐懼。
我緩緩抬起眸子，用盡了我的倔強挺直腰杆，我質問他：“我說的有一句假話嗎？”
沈湛從沙發上起身，拽住我就往院子裏走，我知道他要幹什麼，從小到大，他對這一招樂此不疲。
別人家的室外泳池，到了秋冬季節平時是不會注水的，但是沈家的泳池一年365天，天天滿水，就為了滿足沈湛變態的需求。
他的需求就是像現在這樣，把我推下去。
我背後一陣力道，整個人置身於冰冷的池水中，徹骨的寒冷凍得我渾身發抖，我從水中冒出頭來，一隻手馬上將我按下去，我在水中還聽得見岸上那個男人吩咐下人不要讓我上來。
小時候，他說我是魚，就要像一隻魚一樣生活在水裏，結果兩天不讓我上岸，吃飯睡覺都在水裏，我曾經半夜被溺醒，再掙紮著攀住池邊扶手，後來他準許我上岸，我全身泡的都蛻皮了，又紅又疼，休息了很久才好。
我眼前的池水被我的血染紅，這血水引來了一條條指頭那麼長的小魚，有的小魚大膽，去咬我頭上的傷，一條兩條過來之後，其他魚都過來，咬得真疼，針紮似的疼傳遍整個腦袋。
這一次我不想像魚一樣遊上去了，就這樣跟我的同類做個伴吧。
我緩緩合上眼睛，吐出肺裏憋得空氣，放任身體沉入池底。
“想死？沒那麼容易，把她給我撈上來！”
沈湛的臉在我眼前漸漸模糊，可那凶狠的表情卻沒有模糊，反而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