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笑了笑,“對不起沒用,跟我愛你和我會保護你一樣沒用,其實你愛我嗎?也是不愛吧,把我換成別的魚,性格差不多的,你都能咽得下去。”
其實我想說的是沈鳴他從來沒有尊重過我,連尊重都沒有,哪來的愛。
沈鳴不語,我也不說了。
沉默在我們中間蔓延,好幾天都膈應得慌。
直到沈鳴出院,我以為司機會送我們回家,誰知道他車頭直奔沈家老別墅去了,沈鳴的手找到我的,然後緊緊握住。
“你想讓我放你自由嗎?”他一開口,沙啞的聲音讓人聽了會心碎。
我嗯了一聲,許久之後,我覺有種錯覺,剛才我發出聲音了嗎?也許沒有吧。
下了車,我還是照顧著沈鳴,推著他走進沈家大門。
沈忘年和汪元慈端正地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沈湛坐在側邊,茶幾上放著離婚協議。
“鳴兒,來。”汪元慈招手。
沈鳴自己驅動輪椅過去,他看了看那份離婚協議,又看了看我,眼神絕望得讓人心疼。
“簽了吧。”汪元慈把鋼筆遞給他,他遲遲不接。
沈忘年坐不住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這種時時刻刻對你有威脅的不行,你.媽說得對,這婚必須得離。”
看來沈家這兩位已經統一戰線了,也隻有在我的事上,他們可以犧牲我來達成共識,維護著那薄弱的假夫妻關係。
沈鳴握著輪椅扶手的手骨節泛白,他把鋼筆重重往地上一摔,“我隻想要小魚!”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了,讓你對她這麼執著?!”汪元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可我隻想要她,哪怕是死在她手上。”沈鳴紅著眼望著我。
這一刻,我幾乎要相信他是愛我的了。
“沈魚,你簽。”汪元慈不忍心再逼自己的兒子,把矛頭轉向了我。
我在沈鳴的注視下,撿起地上的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從頭到尾我沒敢看沈湛一眼,連餘光都不敢看他,我心虛,我怕我看他就是對不起沈鳴。
“鳴兒你看到了嗎?這個女人她根本就不留戀你。”汪元慈倒打一耙,說得好像我要離婚似的。
沈鳴顫抖著嘴唇,拿起我剛用過的筆,他的手抖得如同篩糠,根本沒法寫字。
沈湛握住他的手,代他在簽名處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婚,就這樣離了。
我一個人從沈家離開,任憑沈鳴怎麼哭喊,都沒人讓他來送我一程。
踏出沈家的大門,外麵的空氣都幹淨了不少,我正要走,沈湛開著車來到我身邊,“我送你回去。”
我上了車,讓他送我回去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要收拾的,一些書和衣服,其餘的我都不要。
能離開這裏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了,我哪裏還敢要什麼。
收拾完了東西,我打算先租房子住,我手上的錢不多,醫院的工資還沒發,得省著點花,我想到了關偉那個地下室,那裏倒是個好去處。
我打電話給關偉,他說自己在家等我。
沈湛要送我過去,我沒同意,讓他知道我去找關偉,指不定又會惹出什麼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