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褲子又不是我脫的,我還不能提了?”
沈湛勾起嘴角,饒有興味地看著我,看得我都慫了,要是他冷漠地對待我,我還能反抗一下,他這樣詭異,我習慣不了。
到了醫院,汪元慈已經走了,而沈鳴也醒了,一看到我,他立馬伸出手,我加快腳步走到床邊,“怎麼樣,還疼嗎?”
“看到你就不疼了。”他把臉埋在我的手裏,像個孩子似的在我掌心蹭來蹭去。
我微微扯開一抹笑,沈鳴雖然長我好幾歲,但我有時候覺得他真的很缺愛,他其實和我有點像,都是在苦海裏掙紮,隻是我一直打算遊上岸,而他反倒認了命。
我餘光瞥見沈湛,他看著我和沈鳴親昵的動作,眼神裏有種冒火的趨勢。
我輕咳一聲,他沒有任何反應,算了,隨他去吧。
“二弟,你幫我攔著媽,讓她盡量不要來醫院看我。”沈鳴歎了一口氣,“我一受傷,她必定要責怪小魚,她的思想偏極端了一點,我怕她對小魚不利。”
沈湛低沉的聲音響起,“媽已經開始了,你最好做足準備。”
離婚的準備嗎?我心底一顫,冒出一個亮晶晶的希望小火種。
沈鳴吻著我的手,深情道:“又要委屈你了。”
不是一直都在委屈我嗎?我苦笑一聲,這種日子如果能結束的話,那就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沈鳴住院,多半都是我在陪護,我不禁懷疑自己是沈家找來的包身工,還是簽了賣身契的包身工。
千小心萬小心,我還是撞見了突然過來的汪元慈。
她抬手打翻了我端著的盆,水灑了一地,毛巾也掉在了一灘水漬裏,“是你居心叵測,才害得我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你滾,馬上給我滾!”
我看向身後的沈鳴,他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護著我,那我還在這待著有什麼意義?我沒有收拾地上的水,拿著包就走,不讓我伺候我還懶得伺候呢!
我打電話給簡麗,她正好閑著,和我約在了一家咖啡店見麵。
“沈伯母那個人霸道起來挺霸道的,總想把兩個兒子都掌控在手裏,你打算怎麼辦啊?”簡麗問我。
“這有什麼怎麼辦的?這種日子我早就習慣了,以前是沈湛,現在是她,她比起沈湛來,差多了。”我喝了口苦咖啡,可這樣都蓋不住我心裏的苦。
簡麗同情地望著我,“要是真離婚那不是棒打鴛鴦嗎,沈家除了有點錢還有什麼,哪有女人願意嫁給沈大哥小魚,我不是說沈大哥不好,他也有”
“好了,跟我還掩飾什麼,離就離吧,我不在乎。”我聳了聳肩,“我巴不得能自由自在的,把人生的主導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總這樣受他們的左右,我真的很累。”
“可我看你和沈鳴大哥的感情挺好的。”她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得人恩果千年記,上次他挺身而出保護我,這件事我記著,至於其他感情,談不上,麵對沈家他除了叫我忍,想不出別的辦法,跟他在一起我會委屈一輩子,我覺得他就像人參,病入膏肓拿來吊一口氣還行,你讓我拿這個當飯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