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麗沉思了許久,頹廢地往桌上一趴,“我還沒有你活得明白呢。”
“在其位謀其政,你要真和我一樣生活,你會不得不活得明白,對事事都要拎得清,你永遠不知道走錯一步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災難。”我一口氣把咖啡喝光。
“那你真離婚了,我給你慶祝,慶祝你的重生!”
我勾起嘴角,“好。”
從前我瞧不上簡麗,她在我眼裏就是沈湛的跟屁蟲,一個跳梁小醜,她帶著目的和我相處,我也不怎麼把她當回事,都說感情是相處出來的,我發現我們之間好像有了點感情,叫友誼。
我和沈湛的苟且是我的心結,我很難想象有一天簡麗知道了,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笑。
沈鳴突然打電話讓我回去,我和簡麗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到了病房門口,我看到汪元慈還在裏麵,沈鳴這時候叫我回來幹什麼?我不安地走進去,看到沈鳴麵前的文件時,我頓時明白了。
汪元慈來逼沈鳴離婚了。
“大哥。”我喚他。
沈鳴把離婚協議用力一撕,溫柔的笑中帶著些許蒼白,“你放心,我不簽。”
汪元慈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文件,她對沈鳴道:“這個女人她想害你,離婚對你百利而無一害,聽媽的,乖。”
沈鳴虛弱地出聲,“媽,我都說跟小魚沒關係,您要讓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我求求你了,我們的日子讓我們自己過好嗎?”
“你是我兒子,我怎麼能看著你在危險中不顧呢,你身邊睡這樣一個毒婦,媽怎麼能放心,不行,這婚必須離!”汪元慈的態度十分堅決。
沈鳴眼底的傷痛展露無遺,他就是一個傀儡,一個比我血統尊貴的傀儡,可那又怎樣?還不是活在別人的擺布之下!
“鳴兒,我知道你是一時轉不過彎來,我可以不逼你今天簽,東西我放在這,你再好好想想,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媽相信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的。”汪元慈拍了拍沈鳴的手,語重心長道。
汪元慈走後,沈鳴氣得捶被子,脖子上、臉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我很怕他會爆血管。
“為什麼!為什麼!”他壓抑著聲音不釋放,正如他壓抑的人生。
我抬手想給他安慰,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腰,我站在床邊,他坐著,他像個孩子似的抱著我,一遍又一遍問我為什麼。
“大哥,結婚的時候,他們沒問過你喜不喜歡我,也沒問過我喜不喜歡你,現在他們也不顧及我們的感受,如果你從一開始決定要逆來順受,那就意味著一輩子都要逆來順受。”
他搖著頭,不肯放我走,“我不會和你離婚,沒人可以把我們拆散,你是我唯一想守護的人。”
“如果把我困在你的籠子裏,讓我對媽他們低眉順眼,用委屈來粉飾太平,你問過我願不願意嗎?”我平靜地問,而他震驚之餘,緩緩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