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按壓是一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按著按著,我眼前就發黑了,不行,我不能暈,病人還沒醒過來,我不能暈,“王醫生,我不行了。”
“心跳有了,好了。”
我好像突然解放了,鬆開手,往旁邊一歪倒了下去。
休息了一個小時,我才醒過來,主任問我最近哪裏不對勁,我說總覺得累,他叮囑我好好休息,好好鍛煉,在急診科很要求身體素質的。
我繼續工作,下了班也不想回家,那個房子讓我厭煩,我琢磨著盡快搬出去,不要受製於沈湛。
“小沈,今天輪到你值班嗎?不是吧,你怎麼還在這,不下班啊?”
“就走了。”我收拾了東西,感覺自己無家可歸了。
怪不得在這個城市飄著的人都很想要一處自己的房子,房子的確能給人安全感,就像漂泊的人靠岸了一樣。
我還是回了家,把門鎖好,戴上耳塞,洗了澡就上.床,也不開燈。
昏昏沉沉睡足了覺才發現天亮了,周遭實在是太安靜了,我都要以為自己遲到了,嚇得我趕緊看了眼鬧鍾,幸好,幸好還沒到時間。
我從床上爬起來,和往常一樣穿衣服洗漱,給自己做個簡單的早餐,然後上班。
我希望每天都不要見到沈湛,我現在看到他都怕了,我身上的傷是漸漸好了,可是心裏的傷好不了。
趙悅給我發微信,說汪元慈的病情實在太重,已經出國治療了。
我表示惋惜和抱歉,然後把聊天記錄刪除了。
怪不得沈湛這兩天沒空來打擾我,原來是因為汪元慈的事情,這件事夠他處理兩天了,我也該處理處理自己的私事了。
我周末約了蘇靳喝酒,他穿了一身很休閑的衣服出來陪我。
我看到他還是覺得很怪,“你怎麼就是我哥了呢。”
“慢慢接受,有個哥哥多好,以後我可以照顧你,幫你打流.氓。”他秀了下他的肌肉,對我來說確實安全感爆棚。
我狂點頭,“這個好。”
“走,喝酒去。”
蘇靳放鬆下來,也不會喝很多,而我隻是想放鬆,根本不是為了喝酒,酒在麵前也不想喝,倒是喜歡把自己放空在這裏不動。
“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我現在基本沒什麼記憶了,好像生來就那麼大了。”
蘇靳想了想,“跟你說說我們的爸爸吧,我小時候對他的印象停留在英雄的階段,他和別人的家父親一樣,忙工作,忙事業,如果不是因為染上了賭博和股票,我們家也不至於搞成這樣。”
“那可能也就沒有我了是吧。”我玩笑道。
“真的是這樣,我爸媽感情我印象中好像還不錯,後來出了破產的事就不行了,我媽怕我跟著我爸會學壞,就跟我爸離了婚,自己帶著我生活,過了一兩年,我爸就結婚了,還生了個女兒,女兒幾歲的時候在街上被拐走了,因為這事,我爸現在”
我忍不住接著問道:“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