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沈鳴到家,熟悉的房子和擺設勾起了我不少回憶,有愜意的,有感傷的,也有痛恨的。
“大哥,中午吃什麼,你點菜,我給你做。”
沈鳴點了幾樣,都是我會做的小菜,我問:“不嫌清淡啊。”
“我這一輩子就是清淡生活的命,就這樣挺好。”他衝我笑。
我做飯,我們吃飯,吃完飯再和他一起看了個電影,我特意挑了比較燒腦的片子來看,看不懂就問沈鳴。
“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金融高手,還深諳職場,大哥,你瞞得太深了。”我扭頭看向他。
“我沒想瞞你,也沒想爭什麼,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也不想去爭。”沈鳴收起慣有的笑容,“你奮力爭上遊,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種頑強讓我覺得自己是在苟且偷生,直到徹底被強迫著失去你,我越來越想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他們?就是他的家人嗎?
“你不要這個家了?”我問道。
“是這個家,先不要我了。”沈鳴強調著這句話的每一個字,“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樣,但是小魚,我對你一直都是一樣的,我知道你有你的身不由己,也知道你的本性是什麼樣的,隻要你願意,我這裏的門永遠為你敞開。”
我咋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些年確實如同沈鳴所說,他在這個家人微言輕,空有大少爺的頭銜,其實什麼都不能自己決定,而我也一樣,他怎麼不想想,他會變,我也會啊。
“你打算爭到什麼地步?”我輕聲問。
沈鳴看向屏幕,光映照在他的正臉上,他側臉上的表情有點駭人,“把屬於我的全部爭回來為止。”
他讓我覺得有些可怕,我們心中都有仇恨,可他的仇恨值比我要高。
電影結束,已是深夜,他留我睡客房,我同意了,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在這裏睡也行,半夜,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摸我的臉。
做夢嗎?還是真有人,我分不清,依舊在半夢半醒之間。
那隻手不斷往下,拂過我的脖子時,我覺得有一陣涼意催我醒來,我緩緩睜開眼,看到一旁沈鳴的臉時,我陡然間驚醒。
“大哥,你做什麼?”我抓著被子往旁邊挪。
“別害怕,我隻是來看你睡得好不好。”他溫柔地說道。
我背後嚇出一聲冷汗,摸索到床頭的燈打開,有了亮光我心裏才有安全感,“你嚇到我了,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覺吧,不是說明天要去公司嗎?”
“我睡不著,我一想到你在這我就睡不著,你睡吧,我就這樣看著你,能看著你,我可以不用睡覺不用吃飯。”他微笑,這笑卻讓我不寒而栗。
我掀開被子起身倒水,“我也不困了,要不我們看會電視?或者聊聊天。”
“小魚,如果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會不會考慮和我重新在一起?”他突然問我。
我一口水衝進了鼻腔,差點把自己給嗆死,“這和你的那方麵沒有關係,我從小都把你當大哥看,就算成了夫妻,也像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