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這樣就會感動我,從默默死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腸也贏了,我根本不在乎他受沒受傷,能不能開車。
我坐上車,閉目養神,連看都沒看沈湛一眼。
去醫院的途中和到了醫院之後,我整顆心都在掛念沈湛的腳,他腳是怎麼受傷的?傷得嚴不嚴重?
每次這種想法冒出來,我就趕緊將念頭壓下,絕對不會去打聽沈湛的事情,也絕對不會給沈湛打一個電話。
中午,我下了班,正打算去食堂吃飯,一出科室門,看到我爸佝僂著背站在科室門口,手裏還拎著保溫桶。
他衝我笑,“小魚,下班啦。”
“爸,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說一聲?”我有些驚訝。
這個點大家都去吃飯了,辦公室裏沒什麼人,我把我爸請進來,他拿出保溫桶,“你.媽做的飯和湯,非要讓我給你送來,說是怕你上班太累了,現在換季,感冒的多,喝點湯對身體好。”
我早上感冒,我爸中午就來給我送湯,是傭人多嘴,還是沈湛八婆?
“謝謝爸。”我低頭喝湯吃飯,“爸,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來的,你哥和你嫂子中午不回來吃飯,一個在警局附近吃飯,一個在大學食堂,我和你.媽,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倒是落得個自由。”
我點頭,表示自己在聽他說話,我爸今天好像特別囉嗦,“你工作忙不忙啊,我看你們科室病人挺多的,你忙到現在才去吃飯啊。”
“爸,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跟自己女兒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我爸遲疑了片刻,又是默默桌上病曆本又是搓手的,“你和沈湛很久都沒回家裏吃飯了。”
“我不會和他回去吃飯了。”我把湯喝了個幹淨。
“我知道你是因為默默,默默也是沈湛的兒子,默默出事沈湛也很難過,你住院期間,他一手操辦了默默的後事,他對你和默默都好。”
我冷哼,“爸,你知道默默本來可以有機會活的嗎?”
我爸愣住了。
我繼續道,“炸彈在默默身上綁著,他可以選擇剪斷其中一根線就默默的,但是他沒有,他連嚐試救默默的勇氣都沒有!”
我說到後麵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有些事情不能提,淚腺會聽到,聽到就會流眼淚。
“這些都是真的?”我爸還不敢相信。
“我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了那幾秒,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抹了把眼淚,“爸,別為他說情了,我和他,不可能了。”
我爸不說話了,默默收拾著我剛才吃飯的筷子和保溫桶。
他要走的時候,又停頓了,他緩緩道:“女兒啊,爸看得出來,沈湛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值得托付終生,你說剪斷一根線就能救默默,這是你以為的,你問過沈湛怎麼想的沒有?”
我爸說完就走了,他的話讓我久久反應不過來。
我是不是應該去問問沈湛?
或者直接去問問沈忘年,那個炸彈到底有沒有解?
我心裏繃著,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想到這事我就有種殺到沈氏的衝動。
“沈醫生,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