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要投資做一個研究,說要誌願者的眼球,正常人誰願意捐獻眼球,那些死人倒是願意捐獻,可是受損的眼球,不具備實驗要求,所以,找來找去找不到漂亮幹淨的,他就摘了我的一個眼球,再給我安了一個人造的。”
我震驚了,我深知沈鳴是個變態中的變態,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對薑思君做這種事!
我忽然想起來常旭南實驗室的那個眼球,那該不會就是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沈鳴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的妻子?!
“你瘋了嗎?為什麼不反抗?”我驚得說不出話,隻能用氣去發聲。
“我是瘋了啊,我從頭瘋到尾,我到現在也不明白,我圖什麼。”薑思君一邊笑一邊流淚,看得人心疼不已。
我忍住鼻腔的酸意,捂著嘴出去了,沈湛在外麵等我,看到我這樣,張開手臂把我擁入懷中。
後來,我找蘇靳聊了聊,薑思君不是主犯,但是吸毒一定是要拘留的。
沈湛看我著急,找了不少關係才把薑思君弄出來。
我想把她帶回家鎖起來,幫她戒毒,但是沈湛說我不夠專業,不能胡來,最後我們倆商量,把薑思君送去了戒毒中心。
薑思君在戒毒中心很痛苦,多次試過自殺,都被及時發現。
每次戒毒所打電話過來,我都是心驚膽戰的,每次我去看薑思君的時候,心情都很複雜,怕失望,卻也有點高興。
從夏天到冬天,半年一晃就過去了。
薑思君從戒毒所出來那天,我們全家都去接她了。
她的眼睛已經不行了,但是眨眼的時候,依然很漂亮,隻不過看不見東西而已。
“恭喜你,喜獲新生。”我上前抱了她。
她吃胖了,不再是那個警局裏坐著的佝僂紙片人,渾身上下有了肉,穿著白色的風衣,頭發束在腦後,不化妝也還是有韻味。
薑思君被我和沈湛接到了家裏住,她眼睛不方便,身邊離不開人,我就把家裏常常來打掃的阿姨叫了過來專門照顧薑思君。
“你打算回你爸媽那兒嗎?”
薑思君笑了笑,“你覺得我會嗎?這六個月我想的很清楚,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我家裏人沒有來看過我一會,從一個多月以前,也不往我賬戶打錢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對他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就這樣吧。”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找工作啊,我雖然沒有眼睛,但是我有腿有手,還有一顆包含學識的大腦,我不相信自己會找不到一份工作。”
薑思君從前的那份自信終於回來了,天知道我等這樣的她等了多久。
我握著她的手,“我幫你,我們一起加油。”
“沈魚,你幫我幫的已經夠多了,這一輩子能交到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已經很知足了。”她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在燈光下顯得很柔和。
“你也說了,好朋友嘛,明天我幫你做一份簡曆,我們先從投簡曆開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