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璃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掐住,連跳動都變得困難了許多。
她有很多話想問,可湧到喉頭,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的將請柬放在了禮服上,挪動腳步,再次走上了樓梯。
現在的情形與時間緊迫,不容許她用來浪費。
臥室的門是微微敞開的,想來是為了方便人進出,席安璃看見裏頭有燈光頃灑出來,心提了半截,她迅速的走到門後,微微探出半張臉,打量著臥室的動靜。
本以為會看見墨禦城,誰知道,先映入眼簾的人是白新月,她坐在床前,穿著真絲睡衣,正在台燈下看書。
此刻已經將近淩晨一點,她竟然還沒有入睡?
白新月在這兒,想要進去肯定免不了和她爭執,被發現了,自己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席安璃重新退回了門後,借著月光打量著別墅內的裝修。
忽然目光一瞥,瞥見了玻璃櫥窗中的一樣東西,她的雙手撐在欄杆上,仔仔細細的辨認了一番,然後一樓的洗手間,摸出了一遝衛生紙。
不得不說,衛生間裏幾乎提供了她所有想要的東西。
席安璃先是把假插花從玻璃瓶裏掏了出來,然後抖了抖灰塵,一件拿了三個花瓶,又在櫃子裏找起了熏香。
在這兒找打火機顯然不太現實,但是廁所熏香卻應有盡有,什麼味道、什麼牌子的都在,為了方便點火,商家一般都會附贈火柴。
席安璃摩挲了一下,果然在角落裏找到了火柴盒。
她帶著花瓶、衛生紙與火柴走到廚房裏,摩挲感應了兩下,然後在油煙機附近的天花板下,點燃了火柴,將燒著的衛生紙丟進了花瓶裏。
廚房是最容易著火的地方之一,所以這兒一定裝了防火警報器,而警報器的感應是通過煙霧與溫度。
席安璃端著花瓶,疊著凳子,放到了流理台上,讓花瓶裏燒著的煙霧一個勁的熏著天花板。
三個花瓶一起熏,廚房已經被煙霧彌漫了,一股燒焦的味道蔓延了出來,席安璃甚至能聽見樓上輕微的咳嗽聲。
她一邊往裏麵放著紙,一邊找了份報紙扇著,自己嗆的眼淚鼻涕一起流,捂著口鼻堅持扇風。
終於,在她的堅持下,消防警報器總算響了,席安璃手都酸了,她聽見那警報聲一響,立刻將紙丟進了洗手池裏,將凳子端了下來,樓梯上已經傳來白新月下樓的聲音,看樣子是被驚動了。
一個不小心,席安璃被燒的滾燙的瓶子燙了手,她一顫,握著手腕咬住了下唇,忍著那刀子般的痛,趁白新月還沒有找來廚房,她先跑進了客廳裏,躲在沙發背後。
白新月帶著管家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猛的打開了客廳的燈,席安璃正好看見自己受傷的手腕對著眼睛。
已經被燙破了皮,紅腫一片,慘不忍睹,燒傷的疼像是肉被一絲絲的剮開。
她疼得連連皺眉,盯著廚房的動靜,飛快的奔上了樓梯,手腕的傷口也沒能拖累到她。
墨禦城的臥室自然敞開著門,離廚房越遠,那嗆死的氣味也就越少,席安璃的呼吸總算順暢了許多,她藏好受傷的手,小心翼翼的潛入了他的臥室。
臥室裏亮著一盞台燈,安靜而溫暖,窗外的風聲嗚咽著,依稀傳進席安璃的耳中,但都無法打破眼前靜謐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