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微雪終於開口了,眼底一片血絲布滿的紅,她發狠道:“我做錯了什麼,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他們一點也不無辜,所有人都是罪人,憑什麼隻有我受折磨,我要你們都嚐嚐這個滋味!”
滋的一聲,電擊器揚起飛向了她的臉頰,電流穿透穀微雪的身體,瞬間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放、放開我,我沒錯,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她瘋狂的叫囂著,一頭素來柔順靚麗的黑發狼藉的貼在身上。
“看來還不夠,加大力度。”審訊人衝手下招了招手,漫不經心的說道:“還不肯招供,就押起來關上,電擊個把月,不吃不喝不睡覺,不招也得招了。”
他說著,臉上竟然還帶著笑。
穀微雪在驚恐中又被電擊了兩次,最後軟弱無力的伏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墨禦城看的皺眉,大約是在嫌他們手段不夠。
席安璃則早已經死死的被釘在了座位上,紋絲不動,仿佛一尊雕像,連眼睛都一眨不眨,充斥著悲哀的眼眸緊緊的看著地上沒了聲音的餘越越。
“看來還是不行。”
審訊人抓起穀微雪的頭發打量片刻,輕輕一擲,嘖了一聲,“還是個硬骨頭,收拾收拾,把人關起來吧,別讓她見光。”
立刻有人服從命令將她抓了起來,就在她要被拖行出倉庫的刹那,穀微雪費力的翕動嘴唇,帶著哭腔的說道:“我說,別、別電擊......”
餘越越仿佛也聽見了,手指動了動。
席安璃轉回目光,空洞的盯著她,仿佛預料到接下來會聽見什麼。
穀微雪被人擦幹了身體,披著毛巾,甚至灌了熱水,強行坐在椅子上,與席安璃麵對麵,她恢複了不少體力,神情複雜的凝視著對麵的席安璃。
“你說吧。”
席安璃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淡而空靈,沒有一絲感情。
“席家的火,是我雇人放的。”
穀微雪慢慢的說著,“席國仁和顧琴也是我下了安眠藥,才能一動不動的等死。你這段時間一直查不到真相,是因為我一直跟在你身後抹掉線索,我恨你,包括席國仁和顧琴,我永遠記得我媽是因為被席國仁拋棄以後才死的,我要為她報仇!”
席安璃緩緩合上眼眸,蒼白的唇瓣零落出字眼,“然後呢?”
“你要找的席安慕,也是我綁架的。”
穀微雪說這些話時,眼神一動不動,麻木到了極點,仿佛那不是鮮活的人命,“我將他綁在山洞裏,必要時拖出來拍幾張照片傳給你,就這樣,這就是我報複你的全過程。”
她莫名的輕嗤了一聲,“席安璃,你知道,我現在在後悔什麼嗎?”
“什麼?”
“我後悔沒把席安慕殺了,讓你一輩子活在懺悔裏,讓你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這都是你欠我的,我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我的!”
審訊結束之後,席安璃已渾身冰涼。
仿佛剛剛經曆過審訊的人不是穀微雪,而是她。
那每一次電擊她都盡收眼底,而穀微雪所說的每一字,更是在懲罰她……
席安璃也曾試圖安慰自己,或許父母的死真的是一場意外。
可現在聽到真相,她隻覺得渾身已經涼透……
他們終於放開了穀微雪等人,席安璃根本無力再去做什麼,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墨禦城指使人往倉庫中澆著汽油,油漬很快就流淌到了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