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見。”
席安璃忽然說道。
席安慕傻眼了,急忙彎下腰去看她的耳朵,“怎麼忽然聽不見了?”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席安璃忽然攥緊他的衣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目光堅定,“我的耳朵雖然好了,但是你不要對外說,你就說我手術失敗了,我還是聽不見,這樣,我有借口回避墨家和墨禦城。”
“可是逃避不是長久的辦法......”席安慕皺眉道:“墨禦城總會從別的地方下手。”
“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席安璃輕輕的眨動著眼睛,因倉皇而加快的呼吸頻率逐漸沉靜,放慢,她需要時間,需要空間來好好思考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她沒有力氣,也沒有時間去經曆第二次的風暴了。
“辦法可以慢慢想,先把墨家應付過去,不要讓他們接觸到冉冉,我們一定要躲,哥,明天就帶我回家,醫院不能住了。”
墨禦城並非是闖不進病房,隻有他留給他們幾分顏麵,沒有他進不去的地方。
但擅自闖入民房是犯法的,她可以躲,他卻決不能跨越雷池半步。
席安慕眼神複雜的看了她片刻,無條件的支持道:“我都聽你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哥哥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席安璃手術失敗的消息傳了出去。
這場手術是最後一個機會,失敗了,就再也無法治愈,終生聽不見了。
席安慕連冉冉都沒有告訴。
冉冉伏在席安璃的膝蓋前哭了好一會兒,小臉都紅了,席安璃聽得見她嘴裏難受的嘟囔,卻隻能裝作聽不見,心如刀割。
葉清儀的飛機剛落地就聽說了這個消息,難過的在機場大哭一場,然後立刻打車去了席家。
席家門口,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正一動不動的立在門前。
葉清儀試探著上前兩步,叫出了他的名字,“封......衛澤?”
“葉小姐。”
封衛澤轉過身,眉宇間的擔憂立刻收斂起來,淡淡的頷首問好。
他又往席家的大門裏張望了兩眼,麵容平靜的攥緊了車鑰匙,走向了停在對麵的車。
“你要走了?”葉清儀問道。
她察覺到自己這句話問的有些多餘,尷尬的摸了摸後頸,“我是想說,你怎麼不進去看看小璃?”
“不去了,她在養傷,我不打擾。”封衛澤微微勾起嘴角,很客氣的詢問道:“你剛回國嗎?”
葉清儀點了點頭,常年在法庭嘶聲力竭,聲帶變的粗糙了不少,因此她盡量少說話,以顯得自己溫柔平和一些。
但這些詞彙,顯然和她本人的女王特征不太沾邊。
“席先生還是不讓你見到小璃嗎?”葉清儀小心的問道。
這句話像是戳了封衛澤的心,他臉上的神色顯見的黯淡了一刹,也不遮掩,率直的答道:“是,可能還在對我出國的事情耿耿於懷吧,但隻要小璃身體好了就好,隻是她的耳朵......我會盡力聯絡美國那邊,找專家給她治療的。”
“你有這份心,比什麼都好,為什麼不告訴席先生呢?”
葉清儀同情的看著他,“席先生聽了,可能就不生氣了,畢竟他也是擔心小璃,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大家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