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清儀，我好久沒聯係她了！”席安璃口中發著驚奇的音調，臉上卻渾然沒有任何表情，連映著光的眼底都泛著一層陰翳。
封衛澤未料到葉清儀的電話會這樣猝不及防的闖進來，臉上亦是驚愕的。
看來再縝密的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我幫你接吧，正好我和她好久沒說話了，你別攔著我們姐妹倆敘舊。”席安璃梨渦一陷，轉過身子點開了電話。
封衛澤想攔也攔不住了。
電話一接通，葉清儀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沉著，“封先生，現在方便說話嗎？”
連稱呼都很客氣。
從回到華國以來，席安璃並沒有刻意躲藏著不與葉清儀聯係，隻是每一回說話都漫不經心的，總有各種借口打斷，漸漸地葉清儀工作忙，電話也就少了。
這段時間更是少的一條信息也沒有，二人原本親密無間的關係，無形中添了一道玻璃屏障。
“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清儀你有什麼話，盡管說吧。”
封衛澤靠在病床床頭，眼睛隻是看著前方，半點不往席安璃的方向拐過去。
偌大的病房響著席安璃甜美的聲音，卻並不讓人覺得熱心。
葉清儀的聲音明顯結巴了一下。
她可能沒想到會是封衛澤接電話，畢竟之前封衛澤的手機很少讓席安璃碰，她打電話也是挑時間的。
“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封先生進了醫院，想問候一聲。”
不愧是律師，片刻又鎮定自若下來。
以席安璃對葉清儀的了解，幾乎能想象出她正交疊著腿，坐姿端正的伏在辦公桌上通話的樣子，指尖說不定還在轉著簽字筆，畢竟這是她思考時的小動作。
“你放心吧，沒什麼事情，動了個小手術，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昔日分明是無話不談的密友，今日的談話卻拘謹的很，一人心生愧疚，一人掩藏冷漠。
葉清儀那頭的沉默持續了十多秒，才輕輕的說了一聲，“那就好……”
那天在機場時墨禦城讓她監聽封衛澤與葉清儀的談話，便可推測二人之間早已推心置腹了。
封衛澤的警察身份葉清儀大約也是知道的。
甚至還可能知道他的全盤計劃，可這一切都把她給蒙在鼓裏，所謂的五年好友，聽上去也不算多麼親密，誰失了誰不能活，昨日是親人，今日也可反目做仇人。
席安璃看慣了世態炎涼，除卻隱秘的失望在心尖發芽，竟還能在這樣的譏誚中保持冷靜。
“你什麼時候回來美國，我請你吃頓便飯，很久沒見麵了，聚一聚吧？”
席安璃不經意的斜了封衛澤一眼。
見他已沒了那初時的驚措，此刻正閉目養神的靠在床頭，一時目光變得格外冷清幽靜。
“叫上衛澤一起，我們三個人，怎麼樣？”
她嘴角甚至揚起了善解人意的微笑。
葉清儀像是端不太住了，聲音有些不穩，“我最近有些忙，就不去了，等下回吧，總能找到一個時間的，反正封先生康複也要一段時間，等有空了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