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璃對這樣的黑暗非常抵觸,抬腳踢了墨禦城一下,不知道踢在了哪裏,墨禦城不多不閃,擒住了她的腿,“你問問你自己的心。”
“問什麼問,沒有底,不想問,你這個瘋子!”席安璃缺失了光明,又被墨禦城完全把控了節奏,慌亂是必然的,“算我求你了,以前招惹你是我的不對,孩子也完全是個……是個意外,但生下來了,就和你沒有關係了,我們就互相放過吧,我再也不出現在你的眼前,你把我忘了,有大把大把的女人等著要你,你不是非我不可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墨禦城這一回的語氣冷的莫名,“你太謙虛了,不,是懦弱……”
席安璃一下便咬緊了唇肉,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夾在了一起,“我沒有!這一切都是你主導的,我不會信你的,我煩透了你,我恨不得再也看不見你,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我,你算什麼!”
片刻的沉默後,墨禦城問道,“真的?你真的再也不想見到我?”
席安璃定了定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對,再也不想。”
這是一段長的讓兩個人都要恍惚的沉默,不知道是誰先開口投降的,總之最後席安璃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房間,躲在被子裏出不來。
這好像就是一個輪回,她曾經也這樣逼迫過墨禦城,強迫他直視自己的內心。
時至今日,她成了被逼迫的那個人。
最後墨禦城留給她的眼神是非常複雜而深刻的,深深的一眼,看的席安璃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他直接起身走人,把她一個人丟在了影廳裏。
席安璃連夜被管家趕了出去。
名義上是溫和的請,實際上與趕沒有差別,席安璃本來也沒帶什麼東西過來,所以走的非常輕易。
但她不想走,因為冉冉還在這裏,她盡可能的想留下來,即便要走,也一定要接到冉冉。
可惜冉冉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任憑怎麼叫喊也不出現。
而墨禦城更加保持沉默,隻有管家好聲好氣的站在門口,再三勸說席安璃,“席小姐,先生他可能是一時生氣了,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等他氣消?他什麼時候氣消,我就坐在這裏等。”席安璃瀟灑的一拍裙子,照著門前的台階就坐了下去。
她就是靠這一招進的帝景別墅,一回生兩回熟,都進去過一次了,何愁沒有下一次。
“這……”管家說不出話了。
他畢竟隻是個管家,代為料理別墅內的庶務,但不是做主的人,墨禦城也厭惡別人揣測他的心思。
席安璃激怒了墨禦城,被驅逐出去,隻他親口下的命令,誰也改不了。
席安璃挑了下眉梢,拉扯著裙擺,想用裙子更嚴密的將雙腿給裹住,現在畢竟還天冷著,別墅內的保溫係統足以讓人過著春秋的日子,不出門,真不知道外麵是何其凜冽。
“既然你不知道,那也管不著我在這兒坐著吧?看誰能耗下去就是了。”她用手搓了搓小腿肚子。
今天好像又降溫了,特別的冷,她簡直要懷疑墨禦城是不是故意的了。
“先生說了,不允許你在別墅裏。”管家溫和的說道。
席安璃諷刺的翹起嘴角,雙臂攤開,指了指別墅,“你覺得我在別墅裏嗎,還是說,墨禦城晚上睡在這兒?”
她用力的拍了拍身下冰冷的大理石。
那石頭上沁著的寒氣,幾乎穿過單薄的衣服把皮膚給凍裂。
管家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席小姐對別墅的範圍可能理解有誤,沒關係,我可以為席小姐確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