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城怎麼可能住在一個安全都無法保證的住所,但凡是他在的地方,隻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
不等席安璃再懟回來,墨禦城便折過身去,他的背影非常修長,連帶燈照下時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頎長極了,走廊不夠裝,一半都映在了牆上。
影子放大了他五官的優點,鼻梁的高峰,輕凸的眉骨與長而密的眼睫,都能在影子中體現出來。
從席安璃的角度看去,卻隻能看見那燈影在他的臉上搖曳,明昧不清,卻格外讓人覺得心安,或許是那份從容鎮定,也或許是他與生俱來的魄力。
將墨禦城送出門去,席安璃伸頭探了探,就迅速把脖子縮了回去。
然後抓緊了門把手,快速的一擰——
外側的門把手被人握住了。
墨禦城的力氣很大,比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要大的多,不過輕輕一帶,席安璃連門帶人都被拽出了半步。
“你……你幹嘛?”席安璃不安的斜眼看他,嘴唇圓合上翹,挑起了不悅的弧度,“把手鬆開,我要關門睡覺了,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在墨禦城身邊,很有安全感是真,但也偶爾極度不安全。
而這不安全,全是墨禦城帶給她的。這是一種來自被天敵視為獵物的不安,好像隨時要為自己被吃掉的命運擔憂。
墨禦城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她如果不是和他有著種種淵源,充其量也就給他當個下午茶點心。
塞牙縫都不夠的。
“怕什麼,我說過了,這兒的安保很好。當然了,你叫人也一定不會有人答應的。”墨禦城居然挑起了眉梢,被逗笑的模樣,臉部輪廓有了稍許的鬆動。
“因為安保掌控在我手裏,他們隻會將你的喊聲……”墨禦城抿了抿唇,“視為情趣。”
他笑起來非常好看,是令人心醉的好看,眼眸似是會發光一般。
慵懶的語氣說著曖昧的言辭,一般女人定然臉紅到了耳朵尖,半邊身子都酥了。
席安璃也酥了,因為墨禦城是湊在她耳邊說的。他鼻息撲散的熱氣噴灑在她耳廓,耳尖咻的一下,紅透了。
幸而她還把持的住,小手牢牢的握在門把手上,咬緊牙關,倔強的抬起下巴,“令人震驚!堂堂墨氏集團總裁墨禦城,大晚上不睡覺,竟在女客門前耍流氓!”
墨禦城:“……”
他露出了怪異的表情,輕俯下身子,敏銳的鷹眸,在席安璃臉上梭巡著,“你最近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席安璃不想承認自己已經雙腿發軟的事實。
她努力站直了身體,沒有退縮,任由墨禦城在她麵前“狂妄”,“墨總,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墨禦城笑了,笑容清晰,一點沒遮,“哦?我是哪種人?”
“半夜在女客門前耍流氓的人!”席安璃一臉正氣淩然,多餘的一隻手緊緊的捏在胸前,好像要隨時為革命而奮鬥呐喊似的,“你不能這樣,你可是墨氏集團的未來,怎麼能沉迷女色,我很心痛!”
如墨禦城所言,他就算真的想對她幹什麼,別墅裏的其他人也定然會視而不見。
席安璃一個弱女子就打不過他。
她隻能絞盡腦汁,努力說服墨禦城,讓他盡量控製一下自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很不安全。
墨禦城輕嗤了一聲。
他明燦的笑容隻揚起一瞬,便消失了,抬起的下頜輪廓精致,卻多少有些睥睨的味道,“真不知道你腦子裏都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