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學背手站在階上,目送她離開後,仍久久置身於暗夜中。
“莫非,剛才那人是要抓貞兒不可?”
……
應織初走出李府後,便沿街朝著城南宅子走去。
今晚雖是無心插柳,卻得了件大秘密。
伏蠍首領居然與工部侍郎暗中來往密切?
難道兩年前的梁家滅門幕後指使竟然是李濯?
伏蠍的“死而複生”,司空瑤的信箋,李府在兩年前的梁家滅門案裏扮演的角色,這些都是謎。
必須要將此事告訴付追才行,唯有他才會真心幫助自己。
她在暗夜中悄聲行走,心裏眼裏隻有城南那一個方向,早將在李府房簷上等候她的廖娘子拋之腦後。
偌大的街道,隻留下少女隻單人影,而後便是夜風四起,裹著濃濃殺意。
一道烏色身影從高空飛落,朝著少女後背襲去,他掌風凝聚內力,眉眼皆是狠意,身姿更是快如閃電,一掌便要置人於死地。
冷風掀起應織初額前發絲,她後知後覺轉身抵擋,終是晚了一步,隻能倒退數步,眼睜睜看著那掌朝自己砸來。
暗風夜霧,月光朦朧透在此人身上,竟然是——紫魈!
他是什麼時候追來的!
“哼,受死吧!”男子低嗬一聲,一掌打在少女心口處。
應織初身子便如薄紙般飄飛出去,狠狠摔落至地上,一口烏血噴出。
“咳咳!”她捂著心口處,瞪向來人。
是自己大意了,竟未留意到被他跟蹤,甚至是小瞧了他的功力。
她硬撐著身子想起來,卻隻是白搭功夫,劇痛陣陣鑽心甚至麻痹她周身經脈,額前亦是冷汗淋淋,漸漸便覺得乏力難撐。
“你是何人,是誰派你來的?”紫魈邁著步子,慢慢朝少女靠近。
應織初冷哼一聲,道:“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隻是我伏蠍殺人有規矩,隻挑雙日子,不挑單日子。”他蹲身在少女身前,單手扼住她下巴,冷著眼打量他。
應織初費勁吐出兩字,“你果然是伏蠍。”
“紫魈!你可以認識一下,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手上微微用力,便眼看著少女小臉扭作一團。
“你又是何人?我可不記得我有你這麼漂亮的仇家!”
應織初被他扼製的呼吸困難,費勁吐出幾個字,“我是鷹衛派來的,你敢動我?”
話音剛落,紫魈便收回鉗製女子的手掌,仿佛被燙著一般。
“不敢,我怎麼敢惹戚大統領……”他隱隱笑出聲來。
脫了桎梏的應織初身子猛地一晃,雙手費勁撐在地上,大口喘息間亦意外他此舉。
男子止住笑,冷漠道:“你既不肯說實話,便去死吧。”
應織初霎時回頭,瞧見男子凶目中已盛滿殺意,周身遍布陰冷氣息。
他抽出隨身攜帶的精致匕首,放在嘴邊輕輕一舐,幽幽道:“待我送你去見了閻王,你再好好地同他說個夠,忘了告訴你,昨日是初七,現下早過了子時,所以今日是初八……”
“去死吧!”
他長嗬一聲,泛光匕首朝著少女心口刺去。
那張慘白小臉上,已是呆意十足。
仿佛還是第一次臨死亡這麼近的感覺……
“死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