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收到西部軍林川參謀長告急?——至目前的帕雪要塞守衛戰為止,整個西部軍傷亡十一萬人,強敵當前,部隊的戰鬥力和士氣都降至了危險的地步,請求支援。
但現在這樣的情況,任何明白內情的人都知道,不管是林川還是慕容紫楓,都不
會等到援兵。這二位最後等到的,很可能隻是帝國軍榮院中一個冷冰冰的漢白玉英烈紀念碑罷了。
“大人,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啊?”
看巒洛一動不動愣了半晌,柯斂棲上前低聲請示道。
“怎麼辦?”巒洛嘿嘿一笑,“戰壕挖好了是吧,兄弟們趕路也都累了,去問問前麵中央軍的帶隊長官是哪一位,今天晚上讓他把中央軍弟兄們也攏一攏,我們一起開個聯誼會吧!”
柯斂棲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了巒洛老半天,最後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才不情不願一步一挪的去了。
“中央近衛軍統率楊河翎統有請安副翎統。”
不一會兒,柯斂棲顛顛地回來,滿臉狐疑的通報說。
巒洛笑笑,大踏步朝著中央軍的方陣走去。
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那個迎著斜陽矗立的挺拔身影,無聲散發著軍人特殊的
驕傲與落寞。
巒洛心中一陣沉重,他能夠理解楊河,理解他此刻的茫然和痛苦。
他相信大部分中央軍,知道這些身居高位依舊保持忠貞的軍官受到懷疑後的不被理解的痛苦。但即使如此,理智告訴自己,依舊要保持警惕。
“楊河閣下,久仰久仰。”
巒洛滿臉堆笑,笑得楊河渾身不自在。
“巒洛閣下您的大名我也聽過了,廢話少說,陛下這個時候將全部近衛軍調離皇城,卻又不讓我們參戰,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有現在戰局危險,你們現在不在前線,跑到這裏幹什麼?”
看到對方絲毫不買賬,巒洛大呼頭痛。他端正的敬了個軍禮,恭謹的答道:
“下官原本奉命率部於白貢郡阻擊寧翡南路軍,目前我軍防守地段已經被西部軍羅達翎衛接防,下官則根據溫雲河總理閣下命令回京述職。”
“述職需要浩浩蕩蕩這麼多人馬?”
楊河冷哼一聲,定定盯著巒洛的眼睛:
“我知道,皇城已經不信任我們了。”
“……呃,這個我也知道。”
巒洛直白的回答氣得楊河直翻白眼。
“我們近衛軍和明左華沒有幹係!我們一直由軍務處直轄,我敢以性命保證所有近衛軍兄弟都是忠於帝國的!帝國不能這樣對待忠於他的軍人!!!”
楊河惡狠狠瞪一眼巒洛,回望一下身後用好奇眼光注視著他們的士兵們,壓低了聲音。
“這我怎麼知道,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閣下到底忠於誰與我們東承軍好像也沒多大關係。”
巒洛漫不經心打個哈欠,任楊河想吃了他的眼神刀子一樣一刀刀砍過來,就是一副無知無覺處之泰然的模樣——沒辦法,誰叫咱裝蒜本領高強呢,天生皮厚可不是學能學來的啊。